扶光院,謝窈正坐在窗邊看書養傷。
忍冬端著傷藥前來,給王妃準備好了蜜餞。
謝窈一口把湯藥悶了,咀嚼著蜜餞,緩慢活動左臂,道:“忍冬,我想出去跟追墨玩,我這傷真的快好了,不信,我脫給你看。”
忍冬義正言辭:“王妃想出去練刀,想都彆想,若是你偷偷出去,奴婢就去告訴王爺,讓王爺來說您。”
謝窈:“……行,我真是怕蕭熠之了。”
也不知靖北王怎麼回事,自己受傷這幾日,他忽然變了性子。
她要練刀,王爺也要練。
她阻止吧,王爺就說:“王妃是不是瞧不起殘疾人?”
“那我不練了。”
“那本王也不練了。”
謝窈看王爺坐在輪椅上練刀,實在滑稽,隻好乖乖回屋養傷。
現在,連忍冬都會拿靖北王壓她了。
不過謝窈並沒有騙忍冬,她的傷,真的好的很快。
前世,自己明明從小身體強壯,當初替大將軍擋箭,半個月就在覺岸和尚的醫治下活蹦亂跳了,母親甚至都不知道她受了傷。
但自從自己開始從軍,運氣卻變得很差,受傷不斷不說,傷勢也很難好,回京後,更是落得慘死的結局。
重生後,一切大不一樣。
她在北境受的傷幾天就好了,這次箭傷也是,才七八日,她就感覺自己身體恢複得七七八八。
正想著,棠心帶著七兩進來。
“王妃,外麵都傳開了,謝枝在侯夫人的靈堂勾引安平侯,安平侯氣急敗壞,在她臉上刻下了‘賤人’二字,將她送回了謝家!”
七兩興衝衝地說。
謝窈思忖靈堂,勾引,這兩個詞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隨即問道:“哦?然後呢。”
七兩:“謝枝丟儘謝家的臉,文昌伯見她受傷,當場就說不要這個女兒,讓人用草席卷了丟出去,還是孫姨娘求了許久,聽說,最後謝枝被謝家派人,送去城外一個破莊子裡,自生自滅了。”
謝窈合上書,眼神清冷。
安平侯本就是個喜歡淩虐女子的瘋子,謝枝做出在靈堂勾引他的事,真是自取滅亡。
“你說,孫姨娘求了謝明安?”她想起來什麼,問道。
孫姨娘早已和謝明安反目成仇,她要的,是這兩個人互相折磨,如今孫馨蘭為了謝枝低頭求饒,這戲,就不好看了。
七兩:“是啊,聽說孫姨娘哭暈了過去,才求來這樣一個結果。”
謝窈站起身:“去澄園通知母親,我的傷勢已經大好,和離之事,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這一次,忍冬看出王妃眼裡的決然。
“再去告訴孫姨娘,她大哥,是怎麼死的。”謝窈頓了頓,又道。
好風憑借力,孫姨娘這道風,也到了吹散霧靄的時候。
七兩反應過來,連忙點頭:“茗兒還留在伯府,小的立即去辦。”
他離開王府,悄悄到伯府後門。
茗兒是後廚的丫鬟,負責謝老夫人每日所食的新鮮瓜果。
很快,七兩就見到她。
正要將事情交代下去,謝宴從族學回院,路過後門,看見他們。
“你們兩個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在乾什麼?”謝宴立即上前,黑眸沉沉地問。
七兩倒不怕他,行禮道:“晏哥,小的和茗兒,都是靖北王妃的人。”
謝宴:“我知道你們是姐姐的人,告訴我,姐姐要你們做什麼?”
七兩麵露猶豫。
“她能為姐姐做的,我也能做到,我可以做的比她更好。”謝宴指著茗兒,認真地說。
七兩隻好將事情告訴了謝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