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菁:“……”
最近京城‘魑魅’含量有些過高。
金嬤嬤臉色煞白,崩潰道:“我,我……三個月前,或者更早,我便發現公子爺身邊有個女子,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院子裡的婢女,可後來仔細查過,都不是。”
“老奴擔心外麵的狐媚子帶壞了公子,可總也找不到,心裡便著急,有一回我就留了個心眼,收拾書房時刻意換了個門栓,那門栓瞧著完好,其實裡頭是斷的,根本沒用。”
“那天,公子明顯又有些不對,我估摸著時辰,猛地推開門,果然見一個女子的身影,可我衝進去再看,那女人,那女人竟不見了!”
“人怎麼能說消失就消失?!”
“公子警告我不許多事,這幾個月,我真是,我真是——唉!”
典秋聽得傻了眼。
司徒越蹙眉,怒叱:“荒唐!”
金嬤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老奴也知荒唐,所以老奴才沒有講的,公子他,他都沒了,何苦再讓他沾染這些不乾不淨!”
【刁鑽刻薄的老嫗一個,顢頇糊塗,甚是無用,也就是心肝能拿來合藥,配陛下內功‘青嵐’,可保青春。】
又腥又臭的,敢合也不敢吃。
和楊盟主一樣,如今殺殺雞鴨,吃個血豆腐,也能湊活。
楊菁定睛看了她幾眼,心下就明白,一時半會兒,看來大底是問不出彆的。
天色昏昏,海棠苑這些人已是身心俱疲。
司徒越冷冷地看向金嬤嬤,伸手揪住她的衣領:“我倒要看看,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刀硬。”
話音未落,司徒越揪著金嬤嬤大跨步出了海棠苑。
典秋愣住,不敢置信,怒道:“他什麼意思?剛才還罵罵咧咧,這會兒就明目張膽搶起功勞來?明明是咱們楊文書發現的,就算要審,也該諦聽和我們大理寺一塊兒審。”
他氣得跳腳,拔腿就追。
黃輝眨了眨眼,一把拽住人,打了個嗬欠:“行了行了。人家想多乾,咱弟兄們就先歇一歇。”
說著話,他四處看了眼,見院內涼亭頗為闊朗,就當先一步,領著孩子們過去。
海棠苑的涼亭建於花木叢中,內置石桌,石凳,四麵敞亮,若要說說話,倒是比緊閉門窗的室內更安全。
典秋依舊氣不平,翻來覆去罵了半天。
黃輝歎氣,折騰了許久,他是腹中空空,疲憊得緊。
侯府上下亂作一團,顯是沒精力管他們吃喝。
“罷了,陛下都不差餓兵的,他侯府不肯管飯,咱們自己吃。”
楊菁一笑,就見自家衛所的驢車沿著小徑,停在了月亮門外,她忙過去幫劉娘子一起,端了一大盆鐵鍋燉大鵝過來。
黃輝笑眯眯先舀了一大勺菌菇,這菌菇可比肉還鮮。
前幾月,各衛所幾個老家夥湊在一處說話,說起自家的娃娃們,都念叨要多爭些名額,好踏踏實實留下人。
每年刀筆吏都要淘汰掉七七八八,各衛所都頗為緊張。
黃輝還笑他們,現在自家也養了娃娃,總算能理解這群老家夥的心思。
辛苦培育的小苗苗,又貼心又乖巧,結果最後留不住,自然會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