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與陸川各自牽著紅綢,引著新娘完成儀式。
喜婆在一旁吉祥話不斷,滿堂賓客笑語喧嘩,氣氛熱烈。
禮成後,新娘子被送入洞房。
陸淵和陸川二人出來招待賓客。
宋今瑤也在席間同各位夫人小姐邊吃邊聊的熱絡。
這等喜慶的時候,沒有食不言寢不語那一規矩,大家臉上都帶著笑,紛紛祝賀宋府雙喜臨門。
這場婚宴,是大女兒陸文茵幫著操持的,自從經營香料鋪子後,她就像變了個人般,一改之前軟弱怯懦的性子,在席間同顧家的幾位女眷也能聊得熱乎。
自信,端莊。
聊到香料的時候,更是神采飛揚,整個人似乎都散發著光芒。
宋今瑤每每在席間抬眸,都能看到大女兒從容不迫應對著各位女眷的問題。
心中欣慰不已。
果然,女人有了事業,也能增添魅力。
男賓席上。
藺卻塵旁側是裴驚蟄,裴驚蟄左手邊是顧尚書,然後就是顧明璋.......
顧明璋端著酒杯微微出神。
旁側坐著的顧父顧明海本來想同裴驚蟄說上幾句,卻發現裴驚蟄和藺卻塵貼近不知在說著什麼。
於是他便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小兒子顧明璋。
結果一側頭,看到這位走了神,順著小兒子視線看過去,卻驚愕的發現,小兒子在看人家陸大姑娘。
“明璋?你不會是看上陸大姑娘了吧?”
顧明海小聲把小兒子從神遊中拉回。
“咳......父親莫得胡說,這樣會毀了人姑娘家清譽。”顧明璋緊忙收回視線,麵容冷淡伸筷夾菜。
“當真沒有他意?”
顧父不信,他這兒子就沒正眼瞧過女人。
“真沒有,我就是看陸大姑娘這次見,變化甚大,有些詫異罷了。”顧明璋一邊吃菜一邊回道。
想起上次見,還是在太和縣陸二姑娘的及笄禮上,那時候陸文茵剛和離不久,整個人憔悴又落寞,甚至還帶了些怯懦。
很難想象,跟現在光芒四射的是一個人。
聞言,顧明海有些失望:“行吧,我還以為你是看上了,又怕人家是和離的身份,擔心我們不同意,不敢宣之於口呢。其實就是看上了也無礙,你姑姑也是二嫁,不還是嫁了王爺嗎,我和你母親都不是那種古板的人。”
“父親莫說了,真沒那意思。”
“好好好,沒有就沒有。要是這個不行,你也可看看陸二姑娘。”
顧明璋:“......父親,是不是咱家窮得管不起我一口飯了?”
自從回京後,家裡兩個老的就不停讓他相看姑娘,他都有點想回去太和縣了。
不然遲早有一天他會被這對父母打包賣掉。
顧明海也很著急,誰讓他這個兒子長了一張好皮囊,招了永嘉郡主那隻蒼蠅呢。
想想永嘉不要臉難纏的模樣,他牙酸的厲害。
這時,陸淵和陸川兩個新郎官走過來敬酒。
顧家父子便停住了話題。
燕老太君和燕老國公爺年歲大了,體力不支,等新人禮成後,用了些膳就先回了燕府。
大舅舅燕北珩同小舅舅燕北宸去護送。
幾人走沒多久,崔家人果真會挑時候,來鬨事了。
“宋夫人真是好手段,一文銀子不花,連聘禮都不下,就把我崔家的姑娘娶進了門!”
“咚!大家來瞧瞧看看啊,看看宋家是個什麼德行!”崔學林舉著個銅鑼,站在府門外敲打。
他帶了幾個人,一邊朝著府外還未散去的百姓吆喝,一邊又舉起木槌在銅鑼上一陣敲打。
“咚!咚咚!”
震天響的銅鑼聲,瞬間又吸引了不少老百姓聚過來。
一時間,府門前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
“今日不是宋家迎了兩位新人,雙喜臨門嗎,燕家的人還在,怎麼有人敢來鬨事?”
“誰知道呢,這個好像是崔家的小公子,聽他說宋家娶媳婦沒給聘禮。”
“怎麼可能,宋家府邸院落這般氣派,怎麼可能差那點聘禮?”
“怎麼不可能?宋家早就落敗了,就剩這座府邸一個空殼子,掏不出聘禮也是有可能的。”
“那鬨也不該崔家來鬨吧?這兩個新娘子不是從客棧接來的嗎,說是沒了娘家的姑娘,娘家都沒了,聘禮給誰?說不準人家宋夫人早就把好東西早早給了新媳婦。”
“哎呀,你們都沒說對,這兩個新娘子當中,有一個就是崔家的姑娘,宋家把人家姑娘偷偷娶進門,沒給聘禮,崔家來鬨也是理所應當。”
“啥?偷偷娶的?說得有些玄乎了吧,這人還能偷偷娶?你這麼說還不如說私奔了。”
崔學林見自己製造輿論的目的達成,嘴角勾起,笑得得意而放肆。
他不挑婚禮前,隻挑禮成後來。就是賭的宋今瑤要麵子,崔玉窈和陸四少爺拜了天地,想悔婚也來不及了。
沒辦法,誰讓他外麵賭債越欠越高,隻能來宋家,看看能不能訛一些是一些。
斷親又怎樣?
斷親,崔玉窈也是姓崔,聘禮他們崔家就該收著!
宋管家站在府門口冷冷看了兩眼,就往院內跑去。
還真是讓他家夫人猜著了!
一會,他要準備關門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