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過往,燕老太君眸色複雜。
另一邊。
宋今瑤一眾人很快來到了府門口。
來報信的是陸淵身邊的小廝七斤,此刻正在燕府門前哭鼻子。
七斤一見到宋今瑤出來,就慌忙跑過來。
“夫人!大少爺和大少夫人不是有意衝撞永嘉郡主的,是那永嘉郡主的馬車當街橫衝直撞,差點撞上一個孕婦,大少爺心善,救下那名孕婦,結果就被永嘉郡主抓住刁難.......”
宋今瑤聞言一怔,不是永嘉強搶麵首?
“走,邊走邊說,是在哪條街上出的事?快帶我去!”宋今瑤邊說著,邊鑽進了馬車,並吩咐七斤坐到馬車車轅處。
七斤跳上馬車,坐穩後吩咐車夫張伯快點趕路,旋即扭頭跟宋今瑤回話:“夫人,大少爺他們現在就在大小姐金鱗街的香奩閣那裡。”
後麵,燕北宸和裴驚蟄也上了馬,點了十幾個人跟在宋今瑤馬車後麵一路往金鱗街而去。
陸文茵和陸文惠,以及陸川,崔玉窈幾人也放心不下,也上了一輛馬車,跟在後麵。
金鱗街。
香奩閣門前圍了不少人。
圍觀的百姓知道長公主府人的惡名,不敢明麵上對永嘉郡主指指點點,但也少不得竊竊私語。
“這郡主真是蠻不講理,人家那位公子和夫人這也是為了救那名孕婦,才衝撞了她的馬車,怎麼可以以德報怨要拿人家問罪呢,要是沒那位公子出手,這次永嘉郡主就要當街撞死人了......”
“欸!誰讓長公主府的人背後有上麵撐腰,就是真撞死人,也不會受什麼懲罰,多說賠點銀子了事。”
“我瞧著那名孕婦穿著不俗,應該也不是小戶出身,要是真被撞死了,怕長公主府也會攤上麻煩吧?”
“欸?你們看永嘉郡主馬車來的方向,今日怕是又去顧府堵顧小公子去了,聽說啊,最近永嘉郡主日日去顧府,可沒一次能見到人的,大家快少說幾句吧,那位祖宗估計這會心裡揣著氣呢,小心拿咱們撒氣!”
“怕什麼,小點聲,她聽不到的。”
底下嗡嗡的議論聲不斷,聲音雖說不大,但聚到一起也嘈雜的厲害。
而此刻,陸淵正被長公主府的護衛用刀架著。
他挺直了腰杆,不服地瞪向從馬車上被丫鬟攙扶,款款走下來的永嘉郡主。
他和沈清墨本來從南城看完師傅回來後,見天色還早,正好回府的路上會路過大妹的香奩閣,便在這裡下了車,打算進去看看。
誰知剛走到香奩閣門前,就見永嘉郡主的馬車從街尾橫衝直撞衝過來,那時候正巧有個孕婦剛從香奩閣買了東西出來。
生命危急關頭,陸淵也顧不得他想,便衝上去阻了永嘉郡主的馬車,在最後一刻,免於那名孕婦死於永嘉郡主的馬蹄下。
這可是一屍兩命,雖是素不相識,但陸淵做不到見死不救。
救人那一瞬,他也沒認出橫行在街上亂跑的馬車是永嘉郡主的。
直到車內傳來一聲厲喝:“是誰膽大包天,竟敢攔下本郡主的馬車!來人,把衝撞本郡主的賤民抓住!”
聽到這一聲囂張跋扈的聲音,陸淵隻覺得聽著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又一聽對方說什麼“郡主”,他隻覺不好!
來京後,他唯一見過的郡主就是那位之前想要搶他去做麵首的永嘉郡主。
不會這麼巧吧?
剛這樣想著,脖子便被刀架住了。
沈清墨剛剛也被飛奔來的馬車嚇得不輕,等回神過來,陸淵已經被人用刀架上了脖子。
而道路中間,那名孕婦似乎受驚不小,此刻正跌坐在地上,麵色慘白,捂著肚子。
沈清墨臉色大變,慌忙跑過去。
“郡主,我夫君也是好心救人,並不是有意衝撞您,求您讓人撤了刀,放開我夫君。”
沈清墨眼帶淚花,試圖靠近陸淵,卻被那幾名護衛擋住,隻能轉身懇求永嘉郡主。
春枝也跟著慌亂的懇求:“求郡主放了我們大少爺,大少爺是好心救人!”
“夫君?”
剛剛從馬車下來時候,永嘉郡主見到攔她車駕的人是陸淵,眸底閃過一抹欣喜,這不是之前被她看上的那個宋府小郎君嗎?
但這會又聽沈清墨喊對方夫君,頓時便不悅地蹙了眉。
她拂開丫鬟攙扶的手,走到二人身前。
視線在二人臉上掃過,沉著臉問:“你們成婚了?”
宋府辦的婚禮並不算隆重,所以永嘉不知道陸淵成婚的事。
這時,身邊的丫鬟靠近,在永嘉耳邊不知低聲說了些什麼。
永嘉再看過來的時候,眼神中湧動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