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他便也撒手不管了。
現在父子隔心,哪怕是他為了兒子好,那逆子都當成是他要害他!
燕北鶴心中抹了把老淚,悲歎了聲,當真是妻不賢禍三代啊!
此時燕北鶴把崔氏在心裡恨得要死,也多虧崔氏死了,不然他真是恨不得把那女人再重新毒死一遍。
那女人,眼裡隻認得崔忘年那個哥哥,何曾有過這個家?
何曾眼裡有過夫君和兒子?
他知這些年,燕成這個兒子手中的銀兩,也被崔氏搜刮了大半去填補了崔忘年,偏偏燕成在崔氏自小灌輸的一切要為舅舅貢獻的理念下長大,還自願。
崔氏哪裡是在養兒子?分明是想養出個給崔家效命的牛狗!
燕北鶴仿若一瞬間蒼老了不少,宋今瑤看了心臟密密麻麻的疼。
她上前輕輕給二舅舅順了後背,想說什麼卻不知怎麼說好。
這時,燕北鶴側頭看過來,抱歉地道:“穗穗,二舅......”
宋今瑤知道二舅舅想說什麼,搖了搖頭,大方道:“無礙,表弟經昨日一事心緒不寧,說的話我不會當真。”
說著,宋今瑤心中也是歎了口氣。
她也是做母親的人,豈能不知二舅舅此時此刻這種無力感。
寬慰了一會二舅舅後,宋今瑤打算離開。
這一耽擱,沈長書見時辰已經到了晌午,強拉著宋今瑤又回了自己院子用過午膳後才放人離開。
從燕府出來,沈長書拉著宋今瑤在府門口談了好一會的話。
“穗穗,燕成自小被崔氏教壞了,不辨是非,你氣他可以,但一定彆把自己身子氣壞了,我們其他人從沒把你當外人,你就是燕家的一份子。”
沈長書眼神真摯,語氣誠懇,生怕宋今瑤因為燕成剛剛那些話跟他們離了心。
宋今瑤笑:“放心吧小舅母,誰待我好,誰待我不好,我心裡都知道。”
“知道就好,哪個家裡都有那麼一兩個不省心的,什麼事你也彆往心裡去。”說著,沈長書轉移話題道:“回去彆忘了問問咱們茵兒,可有意相看一下方凜,你跟那孩子說,就是相不中也無礙,等我日後再給她尋更好的,咱們茵兒是個好孩子,理應配個好兒郎。”
“嗯,曉得了,小舅母快進去吧。”
宋今瑤朝沈長書揮了揮手,喝令馬夫回府。
車上,杜嬤嬤臉色一直不大好,她在心裡為自家夫人叫委屈,但怕再談剛剛的事,會惹宋今瑤難受,又不敢多言。
隻能憋在心裡不痛快極了。
“嬤嬤,彆擔心我,就燕成那些話,還傷不到我。”宋今瑤見杜嬤嬤臉色,一臉輕鬆的安慰了聲。
杜嬤嬤是兩世陪伴她最長的人,忠心程度她最清楚。
她還真是沒把燕成的話當回事,活了兩世什麼她沒經曆過,豈會因為對方頭腦發昏的一時惡言就把自己氣壞!
“夫人豁達,老奴就是心疼夫人。”杜嬤嬤紅著眼眶道。
之後主仆二人都不再言語,宋今瑤在車內閉目養神。
馬車行駛到一半,就聽外麵鼓樂聲震天。
她掀了簾子看去,一隊迎親的隊伍從前方橫插而過。
前麵舉著的牌子竟是長公主府的。
宋今瑤眸子微顫,今日是長公主的兒子迎娶崔家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