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一聲怒喝,嚇得原本跪在地上的快睡過去的蕭景鈺差點沒一蹦三尺高,他抬手抹了抹嘴,發現沒流口水,任憑自家母親二夫人恨不能用眼神將他戳的三刀六個洞,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看來眼下隻能繼續錯下去了。”國公夫人給國公爺順著氣,“不知知韞意下如何?”
原本還抱著希望換新娘子的蕭景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瞬間不淡定了。
不是,這就換了,沒有半點的掙紮嗎?
果然,古人的接受程度比他這個現代人還要高啊。
宋知韞低眉斂目,她拿著帕子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還是先將我妹妹他們帶過來吧,便是要換也得換個明白。”
虞氏神情不滿,“如今在行夫妻之事,哪裡還——”
“去叫人,便說是我這個祖父傳的令。”國公爺打斷了虞氏的話,顯然不將虞氏所言放在眼裡。
蕭景鈺微微勾著唇,真是有趣,說不定人家兩夫妻蜜裡調油。到關鍵時刻被人這麼一叫,蕭頌延不軟也得軟了,他轉過頭想看宋知韞如今的神情,卻瞧見她以帕掩麵,眼底含淚,唇角卻微微上揚。
瞧,這正開心著呢。
蔫壞的小狐狸。
一盞茶的功夫,蕭頌延獨自跨門進來。
蕭頌延瞧見不遠處的宋知韞,看到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由心生怨恨之意。
他和宋知韞之所以是一起長大的情誼,兩人相遇的緣由,無非就是因為當年宋知韞救下了落水的他。可他今日在看到宋沐冉無意掉落的一半鴛鴦玉佩時才知道,原來這些年自己一直被埋在鼓裡。
當年自己落水是宋沐冉救的他,不過宋沐冉去給他喊救人了,而宋知韞借著這空隙,竟然鳩占鵲巢,聲稱是她救的他。
當時他的玉佩是鴛鴦扣,原以為那一半是落入了水裡,還笑著和宋知韞說要是她瞧見了另外一半鴛鴦玉佩就當做是信物送給她,沒成想,兜兜轉轉,他癡心錯付,竟然是要娶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
好在今日這換親換的及時,否則他將要悔恨終身。
“祖父、祖母,父親、母親,二叔、二嬸。”他一一行禮請安,麵上端的依舊是君子如玉的模樣,令人瞧不出半點的差錯。
國公夫人瞅了眼他的身後,確信是沒瞧見半個人,便問道:“你媳婦兒呢?”
“天色已晚,我讓她先歇下了,祖父、祖母有什麼事情同我說也是一樣的。”蕭頌延語氣平靜,一副護著宋沐冉的模樣。
“混賬,我瞧你今日是昏了頭,換親便換了,你不知道換回來也就罷了,竟然還這樣將錯就錯,同原本是弟媳的宋沐冉行房!”國公爺顫著手指向蕭頌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實際上蕭頌延並未同宋沐冉行房,但他沒有選擇糾正,而是目光堅定地看著國公爺說:“祖父,我知曉換親這事做的不妥帖,但我不悔!”
‘啪’的一聲落了下來,蕭頌延被扇的偏過頭,臉上也是平白多了一個巴掌印,唇角更是溢出了血。
哪怕如此,他緊緊咬著後槽牙,一聲不吭。
國公爺張開的手緊緊握住,最後還是放了下來,轉過身便對外頭的小廝吩咐:“去,請家法!”
虞氏聞言,立即跪在了地上哀求,“父親,延哥兒隻是一時糊塗了,況且這錯已然鑄成,若是知韞不滿意,那、那便到我們大房裡頭做正妻,沐冉做平妻,如此一來,您看可好?”
眼下隻能退而求其次,畢竟是宋知韞吃了大虧,這樣做顯然是雙方都彌補了。待到宋知韞嫁給她兒子,到那時候,她有的是法子去治!
蕭頌延顯然不願意,“母親,宋知韞不能入我們大房!”
“閉嘴!”虞氏打斷了他,低聲說:“兒啊,我這都是為你好,你眼下升官在即,這樁醜事能掩過去便掩過去吧!”
蕭頌延麵色陰沉,“這宋知韞便是要做我的妻,也該是沐冉做正妻,她做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