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讓姓遊的把這條大魚從自己嘴邊搶走……
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你敢!”顧勇軍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你敢通知他,老子就敢扒了你的皮!”
“所有人都給老子聽好了!”他猛地轉過身,對著身後那群還在發愣的下屬怒吼道,“分出兩個人把這幾個孫子押回去!剩下的人,全都上車!跟我走!”
......
另一邊。
讓江雅誌先跑了3999.9米後!
李凡這才騎著那輛破破爛爛的鬼火摩托,一路追蹤著憑借尋蹤覓跡鎖定的江雅誌留下的光點,拐進了湖坊街。
這裡也是湖裡區出了名的城中村,同時也是城市規劃裡難啃的一塊硬骨頭。
湖坊街這個地方,違章建築如同野草般肆意生長,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將天空切割成不規則的碎片。
狹窄的巷子七拐八繞,如同迷宮的毛細血管,彆說是汽車,就是電瓶車都得小心翼翼,一不留神就會跟人撞個滿懷。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和食物的混合氣息,頭頂上是蜘蛛網般私拉亂接的電線,腳下是坑窪不平的石板路。
一般人追到這裡,看著那無數個岔路口,早就懵了。
但李凡不急。
在他眼裡,江雅誌那條代表著逃跑路線的紅色光帶,在複雜的巷道中清晰得如同高速公路上的指示牌。
看著光點移動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李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快到老巢了?
他也有意放慢了車速,那輛鬼火摩托發出有氣無力的“突突”聲,像個幽靈般,不緊不慢地吊在後麵。
與此同時,湖坊街深處,一棟毫不起眼的自建民宅前。
“吱——”
刺耳的刹車聲後,江雅誌連滾帶爬地從雅馬哈上摔了下來,車子倒在一旁,他扶著牆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浸透了後背。
他驚魂未定地回頭,朝著來路張望了許久。
幽深曲折的巷子裡空無一人,隻有遠處傳來幾聲犬吠。
那個煞神一樣的警察,沒有追來。
江雅誌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他走到那扇緊閉的鐵門前,抬手,按照某種特定的節奏,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
“誰?”
門內,傳來一個警惕的男聲。
“我,阿誌。”江雅誌壓低了聲音。
門軸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鐵門裂開一道縫,江雅誌連忙閃身擠了進去。
開門的是個麵容精悍的男人,他沒有立刻關門,而是探出頭,像隻警覺的狸貓,飛快地掃視了一遍門外的巷子。
確認沒有尾巴後,他才“砰”的一聲將門重新鎖死,還從裡麵插上了粗大的門栓。
“刀哥呢?”江雅誌一屁股癱坐在屋裡的破沙發上,聲音還有些發顫。
開門的男人給江雅誌倒了杯水,沉聲說道:“送貨去了,就你昨天綁那個,老主顧點名要的!”
江雅誌聽了,點點頭,沒當回事。
但他轉而就罵罵咧咧:“媽的,今晚點子太背,在鐘宅那邊碰上個硬茬條子!十幾號兄弟,全他媽折了!”
而此言一出,屋裡另外一個正在擦拭匕首的男人聞言,卻是猛地抬起頭,眼神陰鷙,“條子?”
“對,咱們這地方可能暴露了,必須馬上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