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眼中寒光驟然爆閃!
機會!
他故意賣了一個極大的破綻,看似因力竭而身形一滯,硬生生用後背肩胛部位承受了一個混混全力砸來的沉重木棍重擊!
噗!林夜喉頭一甜,一股鮮血湧上,又被他強行咽了回去,借著力道,身體如同被全力抽出的鞭子,猛地向前一竄,以驚人的速度合身撞入因攻勢稍緩而露出微小空隙的豹哥懷中!
豹哥萬萬沒料到他會采用如此兩敗俱傷、悍不畏死的打法,猝不及防之下,被撞個正著!雖然他護體內勁自發反應,將其大部分衝擊力抵消,身形隻是微微一晃。
然而,林夜這舍身一撞的目標,並非為了撞傷他!在撞入其懷中的那一瞬間,林夜右手並指如劍,將最後殘存的所有靈力與一股決絕的意誌,凝聚於指尖一點,悍然催動《太虛基礎道法》中記載的一式損及自身元氣的催元秘法,猛地點向豹哥胸腹之間的一處至關重要的大穴——鳩尾穴!
噗!
這一指,看似輕描淡寫,卻蘊含著林夜此刻全部的力量、靈力以及一股破釜沉舟的銳氣!
豹哥渾身猛地劇震,如遭雷亟!他隻覺一股尖銳、凝聚、充滿破壞性的異種氣勁,竟詭異地破開他引以為傲的護體內勁,如同燒紅的鐵針般鑽入體內,瞬間在他經脈中炸開,瘋狂攪亂了他正在高速運行的內息!
哇——!豹哥猛地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金紙,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氣息急劇萎靡下去,踉蹌著連連後退,倚著牆壁才勉強沒有倒下,竟是一時半會兒再也提不起半分內勁,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而林夜也因強行催穀秘法、硬抗重擊,傷上加傷,臉色蒼白得透明,身體搖搖欲墜,全憑一股鋼鐵般的頑強意誌強行支撐著才沒有倒下。
此刻,還能勉強站著的混混隻剩下三五個,看著滿地打滾哀嚎、骨斷筋折的同伴,又看到如同從地獄歸來的殺神般傲然站立、雖然重傷卻一指廢掉了他們最大倚仗豹哥的林夜,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最後一點勇氣徹底崩潰,發一聲喊,竟丟下武器,連滾帶爬地狼狽逃竄,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王猛看著這如同修羅場般的淒慘場景,看著一步步如同索命閻羅般向他走來的林夜,嚇得褲襠一熱,腥臊之氣彌漫,直接癱軟在地,磕頭如搗蒜,涕淚橫流地哭嚎道:“夜...夜哥!夜爺!饒命!饒命啊!是我有眼無珠!是我豬油蒙了心!是...是彆人指使我的...是張氏集團的張少...是他看上了你們家那塊地...讓我想辦法逼你們搬走...我才...我才鬼迷心竅...”
林夜停下腳步,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情感的目光,先是掃過倚牆吐血、氣息奄奄的豹哥,最終落在如同一灘爛泥的王猛身上。
他緩緩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一把砍刀,冰涼的刀尖輕輕抵在王猛劇烈顫抖的咽喉之上。
地?張少?”林夜的聲音因傷勢而沙啞,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寒意,“說清楚。還有,以後還敢來嗎?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了!是張氏集團的張浩張少!他...他想開發那片老城區...大部分住戶都簽了協議...就你們家和其他幾戶死活不同意...他就讓我用各種手段...逼你們就範...我該死!我混蛋!夜爺饒命啊!”王猛幾乎是哭著喊了出來,將幕後主使賣得乾乾淨淨。
林夜眼中寒芒更盛,原來一切的根源在此!一個紈絝子弟為了塊地,竟能如此不擇手段!
他手腕一翻,砍刀收回。並非心軟,而是深知當街殺人後續麻煩極大。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如同死狗的兩人。
滾。告訴那個張浩,再來惹我,下次斷的,就不隻是手了。
王猛如蒙大赦,幾乎是爬著過去,奮力攙扶起幾乎陷入半昏迷狀態的豹哥,兩人狼狽不堪、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這條讓他們此生難忘的小巷。
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林夜一直緊繃的神經才驟然鬆弛,再也支撐不住,靠著斑駁的牆壁緩緩坐下,劇烈地喘息著,咳出幾口帶著內臟碎沫的暗紅色淤血。這一戰,真正是險死還生,幾乎耗儘了他所有底牌和心力。
但終究,是他贏了!
不僅以弱勝強,擊潰了眼前的殺局,更挖出了隱藏在幕後的真正黑手!
他必須更快地變強!現實世界的危險與惡意,遠比他最初想象的更為直接、更為殘酷。
強忍著劇痛和虛弱,調息片刻,勉強壓住翻騰的氣血,林夜迅速起身,步履有些蹣跚地離開了這片狼藉不堪的是非之地。他需要儘快返回家中療傷,並消化這一次用鮮血換來的教訓與經驗。
變強!不顧一切地變強!
這個念頭,從未如此刻般強烈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