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的時候割腰子已經開始流行起來了。
有很多醫院為了拿到腎移植的許可,需要完成一定數量的移植手術。
可等待腎源的人很多,捐腎的人卻很少,不少醫院就開始走歪門邪道,販賣人體器官開始暗地裡興起。
看來陳友德又成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付迅雪說到這裡,又是一根煙抽完。
“我猜測,這種黑市器官交易,一般都會留下個類似於賬本的東西。”
“一般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挾製交易方,免得對方反水。”
“我開始在陳家到處找這個想象中的賬本。”
“終於,我在陳友德房間供奉的菩薩像肚子裡,找到了藏起來的賬本。”
付迅雪的眼睛明亮,那一刻他做的一切終於是沒有白費。
他可以將賬本交給信得過的警方,把陳友德扳倒。
“狗日的陳友德,心真是黑透了。”
“一個腰子十萬塊,他隻給腎源2萬5到3萬左右,給掮客四五千。”
“他們割一次腰子,就能賺六七萬。”
“這些年……他們已經割了大幾十個腰子。”
“而那賬本上,還記錄了他租用鎮醫院手術室,以及給鎮上相關部門打點花的錢。”
“難怪陳友德那麼有錢,難怪他有錢也舍不得離開黑馬村。”
“隻有在這裡,他的黑惡勾當才能進行下去。”
賬本他不能拿走,他必須趁著陳友德外出的時候,選個安全的時間謄抄一份。
付迅雪歎口氣,說道:“我有一次進出陳友德房間的時候,出來正好跟他遇見了。”
“後來我仔細想過了,或許就是那次,他開始懷疑我了……”
“他不止是懷疑我,應該還懷疑我爹。”
2005年年根底下,天空終於飄灑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付迅雪趁著陳友德下午外出的時候,悄悄把謄抄好的賬本轉移到了付平家裡。
由於付平不在,他就留了一封信,告訴了對方自己準備搞掉陳友德的事。
他也說了這件事的凶險之處,讓對方保留好證據,不要輕舉妄動。
付迅雪則是選擇繼續回到了陳家,準備當他的臥底穩住對方。
傍晚時分,小雪在路燈下飄飄灑灑的將道路附上寒霜。
付迅雪回到陳家的時候,就發現陳友德買了很多食材,正在屋裡煮銅鍋子。
鍋子裡熬製的豬骨湯料已經開始沸騰,陳家三口整整齊齊的圍在鍋子旁邊,齊刷刷的望著推門而入的付迅雪。
陳友德主動招呼道:“小雪回來了,快來吃鍋子。”
見陳友德跟往常一樣,神態還算是親昵,付迅雪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誒,來了。”
“我剛才看到下雪了,還想著晚上吃火鍋呢。”
“沒想到咱都想到一塊去了。”
付迅雪笑嗬嗬的應付著,洗了把手去給他留出的空位上坐好。
席間,陳盼一直在給付迅雪倒酒。
那酒的度數可不低,付迅雪也沒推辭,畢竟他的酒量天生的厲害。
兩杯小酒下肚,付迅雪不僅感覺身上熱乎了一些,奇怪的是頭竟然也有些暈沉。
他甩著腦袋,看著麵前的幾個陳盼。
“怎麼回事,才二兩酒我竟然感覺有些醉了。”
一句話出口,桌上的三人就跟聽到天大笑話一樣,噗嗤一聲樂了。
在這肆意的嘲笑聲中,付迅雪腦袋一歪栽倒在了桌子上。
身旁陳友德愜意的撈起一塊手切羊肉,飽粘麻醬後放入口中,而後抿一口小酒。
他見付迅雪漸漸失神的眼睛,伸出手拍打著對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