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的堂弟王大虎,正縮著脖子站在辦公桌前,大氣都不敢喘。
“大哥,我……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嘛!高強那孫子死得太突然了,他手上的路子,短時間內,彆人根本搭不上線啊!”王大虎顫巍巍地辯解。
“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王大山一巴掌拍在紅木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響。
“西邊那個新礦脈,大師算過了,下個月初三就是‘開山’的吉日!必須要有‘祭品’!要是誤了吉日,影響了財運,老子第一個把你填進去祭山神!”
王大山信奉一套自己扭曲出來的邪門歪道。
他堅信,每一座大山都有山神,想要從山裡挖出烏金(煤),就必須獻上活人作為祭品,用一條命,換一整個礦的平安和財富。
多年來,他一直通過高強這條線,購買那些在監獄裡“死亡”的囚犯。
而張大偉,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秘密,才被他狠心滅口,偽裝成礦難。
“實在不行,去那些鳥不拉屎的村裡,找個沒戶口的傻子、瘋子,花幾個錢弄過來!這麼點事你都辦不好,我養你有什麼用?!”王大山麵目猙獰,唾沫星子橫飛。
王大虎嚇得一哆嗦,連連點頭:“是是是,大哥,我馬上去辦!我這就去!”
“滾!下個月初三之前,要是看不到‘祭品’,你就自己準備後事吧!”王大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王大虎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出了辦公室。
奢華的辦公室裡,隻剩下王大山一人。
他喘著粗氣,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山穀中燈火通明的礦區。
這裡是他的王國,他就是這裡的土皇帝,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間。
“媽的,一群廢物。”他啐了一口,拿起桌上的雪茄,享受著生殺予奪的快感。
可他不知道的是,一道影子,已經如鬼魅般融入了礦區的夜色。
——————
光明煤窯坐落在荒山深處,隻有一個出入口,由一個班的保安看守。
礦區內部,還有另一班保安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巡邏,手持電棍和對講機,看似戒備森嚴。
但在木石眼中,這一切都如同虛設。
他像一頭經驗最豐富的狼,在山林的陰影中穿行。
門口的保安亭裡,兩個保安正湊在一起,用手機看著短視頻,笑得前仰後合,根本沒注意崗哨外的情況。
木石甚至沒有繞路,隻是壓低身形,借著一輛運煤卡車駛入的瞬間,便悄無聲息地貼著車身滑進了礦區。
礦區內的巡邏隊,更是破綻百出。
他們路線固定,交接時間死板,每到一處拐角,總有超過十秒的視野盲區。
木石在黑暗中靜默了五分鐘,便將整個巡邏隊的規律摸得一清二楚。
他總能在巡邏隊即將抵達的前一秒,閃身進入下一個陰影。
精準地避開了所有明哨和劉翠丈夫提到過的暗哨。
王大山的辦公室小樓,是整個礦區守衛最嚴密的地方。
樓下有四個保鏢在打牌,他們的注意力全在牌桌上,長久的安全讓他們,對周圍的環境早已麻木。
木石的目標,不是硬闖。
他繞到小樓的背麵,這裡是一片陡峭的山壁,無人看守。
他抬頭看了一眼三樓那個亮著燈的窗戶,那裡就是王大山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