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名叫孫秀英,她手中的相片,是她唯一的女兒陳月。
一個月前,剛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陳月。
在打工回家的路上,被一輛失控的跑車撞飛。
肇事者,正是龍城小有名聲的富二代,劉飛。
刺耳的刹車聲,絕望的呼喊。
和劉飛滿嘴的酒氣,成了孫秀英一輩子都無法掙脫的夢魘。
此刻,樓梯間的門被“哐”地一聲推開。
幾個穿著光鮮的年輕人簇擁著一個打扮浮誇的男人走了進來。
嘻嘻哈哈地抽著煙,絲毫沒有顧忌蜷縮在角落裡的孫秀英。
為首的人,正是劉飛。
他看到了孫秀英,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隨即又化為一種居高臨下的嘲弄。
“喲,這不是陳阿姨嗎?怎麼著,還在這兒哭呢?”
劉飛吐出一口煙圈,慢悠悠地說道,“要怪就怪你女兒自己不長眼,死了活該!”
“再說我家不是賠了你一大筆錢嗎?夠你們在老家蓋好幾棟樓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孫秀英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眼,用沙啞的嗓子說道:“錢?我隻要我的女兒活過來!”
“你……你這個畜生!你會有報應的!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報應?哈哈哈哈!”劉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指了指自己,“我的報應就是好好活著,而你女兒,就隻能爛在土裡!”
“這就是命,懂嗎?”
他身邊的一個同伴拉了拉他的胳膊:“飛哥,算了。”
“彆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你爸還等著呢。走了走了。”
劉飛這才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和同伴們簇擁著揚長而去。
走廊裡還回蕩著他們肆無忌憚的笑聲。
留下的煙霧嗆得孫秀英劇烈地咳嗽起來,眼淚和著絕望,再次洶湧而出。
整個過程,都被樓梯間外麵推著保潔車的木石儘收眼底。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通過木石的眼睛,遠在黑石監獄的林默“看”到了一切。
如果以偏執的、超越法律的“正義感”為作案動機。
那麼找到目標了。
劉飛。
這個名字,被林默牢牢鎖定。
下一個目標,就是他。
木石沒有驚動任何人,他悄無聲息地推著保潔車離開。
緊接著,他開始對劉飛進行追蹤。
劉飛這種在蜜罐和吹捧中長大的富二代,狂妄自大,毫無戒心。
他從醫院離開後,直接帶著朋友們去了一家高檔會所。
紙醉金迷,一直持續到深夜。
木石就像一個耐心的獵手,在暗中觀察著獵物的一切。
他記下了劉飛所開的跑車型號、車牌,他常去的會所。
以及他位於高檔小區“江景華庭”的住處。
整個過程中,劉飛身邊沒有任何安保人員。
在他看來,龍城就是他家的後花園。
法律都奈何不了他,誰又敢對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