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頓了頓,指向牆角的一灘水漬。
“那裡有趙偉的尿液痕跡,說明他死前極度恐懼。”
“現場處理得非常乾淨,和劉飛案一樣。”趙明下了結論。
“凶手清理了所有指紋、腳印和毛發。這是‘殺手’的風格。”
“殺手!”
高峰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胸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從黃四海、王大山,到劉飛,再到眼前的三人。
這個代號為“殺手”的幽靈,就像懸在龍城上空的一把利刃。
一次又一次地挑戰著治安係統的底線。
“無法無天!簡直是無法無天!”一旁的趙東來氣得渾身發抖。
“一個監獄的獄警隊長,一個拳擊俱樂部的經理,就這麼被殺了!”
“他到底想乾什麼?他真以為自己是審判世人的神嗎?”
憤怒過後,是深深的無力感。
高峰揉著發痛的眉心,疲憊地說道:“上次的全城布控,不僅沒抓到人。”
“反而引發了市民的恐慌,造成了不小的負麵影響。”
“上麵已經叫停了,明確指示,不允許再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但是依然要求我們限期抓住殺手。”
來自上麵的壓力,和“殺手”神出鬼沒的作案手法。
像兩座大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查!”高峰的聲音嘶啞而堅定。
“一,查清三名死者的社會關係和近期活動,尤其是他們共同的交集。他們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在這裡?”
“二,以案發現場為中心,全麵排查案發前後幾天內出現過的所有人員。”
“三,繼續追查毒藥來源!”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將這起案件歸為“殺手”的連環“正義審判”中的一環。
他們下意識地認為三個“罪人”是因為黑拳相關的罪惡,才會引來殺手的製裁。
沒有人,哪怕是一瞬間,把這起凶案和遠在黑石監獄深處、那個已經被遺忘的林默聯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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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一輛黑色的賓利平穩地行駛在江邊大道上。
後座上,一位身穿定製西裝的年輕人剛剛掛斷電話。
他正是龍騰拳擊俱樂部幕後的真正主人之一,王家的二公子,王騰。
“廢物!”王騰煩躁地扯了扯領帶,臉上滿是戾氣。
“A哥跟了我這麼多年,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地盤上!”
他剛剛給治安局的一位高層打了電話施壓。
但對方的言辭閃爍,顯然對那個所謂的“殺手”也束手無策。
“公子,A哥的死,俱樂部裡人心惶惶。”身邊的助理低聲說道。
“我們的人已經去查了,但現場被封鎖,一點線索都拿不到。”
“讓下麵的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王騰冷聲道。
“俱樂部不能亂,生意得繼續做!”
”A哥的後事處理好,找個信得過的人接替他的位置,生意要儘快恢複。“
“另外,放出話去,誰能提供那個‘殺手’的線索,賞金一千萬!”
說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陳先生,是我,王騰。”他的語氣客氣了不少。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王公子,這麼晚有何貴乾?”
“龍騰拳擊俱樂部的人,A哥,死了。就在剛才,死在了俱樂部。”
“是被那個最近名聲大噪的‘殺手’乾掉的。”
“跟他一起死的,還有一個叫趙立泰的獄警,和一個叫趙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