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
深夜,城西的一棟豪華彆墅內。
建築商人張富貴,在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後,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
他剛剛簽下了一筆大單。
又用金錢征服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大學生。
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時候。
突然,他感覺脖頸處傳來一陣微不可察的涼意。
他以為是空調開得太低,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然而,他再也沒有機會醒來了。
一支最普通的圓珠筆。
以一個刁鑽無比的角度,精準地刺穿了他的頸動脈。
一股溫熱的血流,悄無聲息地浸濕了昂貴的真絲枕套。
黑暗中,一個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又如鬼魅般消失。
沒有留下任何指紋、腳印等痕跡。
木石,出手了。
這已經是半個月內,金城發生的第三起類似案件。
第一個死者,是當地一個臭名昭著的放貸公司老板。
手下逼死了至少五條人命,卻靠著錢和關係,一直逍遙法外。
第二個死者,是一個化工廠的廠長。
為了節省成本,常年將未經處理的劇毒廢水直排入河。
導致下遊村莊癌症發病率飆升。
但他早已買通了相關部門,每次檢查都能安然過關。
第三個,就是張富貴。
他在發家過程中,多次惡意拖欠農民工工資,導致數個家庭支離破碎。
其中一個討薪者,被他的打手“意外”從樓頂推下,摔成了植物人。
死者全都是在金城有頭有臉、作惡多端卻又逃脫了法律製裁的人物。
死法全都一樣,被一支圓珠筆精準地一擊斃命。
現場全都十分乾淨,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金城治安局的會議室裡,煙霧繚繞,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刑偵支隊隊長李衛,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又是這樣!一模一樣!”
他雙眼布滿血絲,聲音裡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暴躁。
“第三個了!半個月內第三個了!”
雖然他們每一個人都罪有應得,民間甚至有人拍手稱快。
但這對於治安係統而言,是奇恥大辱。
凶手像是在公然挑釁。
用一支最常見的圓珠筆,執行著他自以為是的“正義”。
“現場勘查沒有任何發現。”年輕的偵查員彙報著,語氣中滿是挫敗。
“我們查了所有的監控,沒有任何可疑人員進入彆墅區。”
“凶手就像會隱身一樣。”
“動機呢?”李衛揉著發痛的太陽穴。
“三個死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名聲極差,手上都不乾淨。”
“凶手的作案動機,幾乎可以肯定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李衛咀嚼著這個詞,隻覺得滿嘴苦澀。
這讓他們的偵破工作變得更加被動。
沒有仇殺,沒有情殺,沒有財殺。
凶手和一個隨機的審判官一樣,讓他們無從下手。
想要釣魚都不可能。
可以替天行道的目標有那麼多。
整個專案組陷入了死寂。
就在這時,角落裡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治安員,突然開口了。
他之前一直沉默地翻閱著堆積如山的案卷。
“隊長,我好像……在哪見過這種作案手法。”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他身上。
老治安員叫陳兵,快退休了,是隊裡的“活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