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這個最接近目標的完美時刻,發動了這場致命的雷霆突襲。
趙載旻魂飛魄散,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猛地撞向近在咫尺的兒子的病房門。
楚寂、顧影和陸鋒瞬間解決掉所有護衛,腳步沒有絲毫停滯,迅速地逼近。
陸鋒甚至順手將一具擋路的屍體拖到牆邊,清理出行進通道。
“砰!”
病房門軸最終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被趙載旻用身體野蠻撞開。
他幾乎是滾了進去,隨即用儘全身殘存的力氣,反身死死抵住門板。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門外那迅速逼近的腳步聲,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心臟上。
就在他背靠門板劇烈喘息時,驚惶的視線下意識掃過門縫。
一條暗紅色的的血河,正從兩側病房的門底縫隙下,緩慢滲淌出來。
無需親眼確認,他也能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可怕的景象:
兩側房間裡,那些偽裝成病人或陪護的基金會暗哨,此刻恐怕正以各種扭曲的姿勢,癱倒在床榻或椅中。
他們的脖頸被利落地擰斷,或者喉間嵌著細小的致命飛針。
周圍所有潛在的“眼睛”和可能伸出援手的力量,早已在無聲無息中被精準地拔除。
此刻,他和他病弱的兒子,成了這片區域裡唯一的活物,暴露在無處可逃的絕境之中。
病房內。
趙子安原本安靜地坐在窗邊的軟椅上,膝上攤著一本書籍,手邊是那副象棋。
這突如其來的撞門聲將他從閱讀的寧靜中狠狠拽出。
他驚愕地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父親趙載旻那張因極度恐懼而扭曲的臉龐。
汗水浸濕了頭發,黏在額角,衣服淩亂不堪,胸口如同破風箱般劇烈起伏。
此時的父親,像一頭剛剛逃脫獵殺的野獸,眼中隻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望與驚惶。
男孩蒼白瘦弱的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瞬間褪去,淺色的瞳孔因震驚而微微放大。
擔憂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沒了他:
並非擔憂自身可能麵臨的未知危險,而是擔憂父親此刻的危急。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蓋在腿上的薄毯,纖細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砰!砰!砰!”
沉重的撞門聲再次響起,伴隨著門框不堪重負的呻吟。
趙載旻被震得身體發麻,他徒勞地用肩膀死死頂著劇烈震顫的門板,試圖增強那隨時會崩解的阻力。
絕望讓他喉嚨發緊,嘶啞地朝著門縫吼叫:“你們是誰?!想要什麼?!錢?技術?都可以談!放過我!”
“因為‘普羅米修斯’的冤魂!”
伴隨著又一下更猛烈的撞擊聲,傳來的是顧影冰冷的聲音。
趙載旻瞬間如墜冰窟,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對方是衝著項目來的!
他猛地扭頭,看向軟椅上臉色慘白,渾身微顫的兒子,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虛幻的稻草。
他聲音帶著哭腔轉向門外,語無倫次地辯解:
“我……我是有苦衷的!迫不得已的苦衷!”
“你看……你看這裡!這裡住著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