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心裡默默補充。
書裡寫他為了婚約追到海港,風塵仆仆,隻為見鄭婉婉一麵,還被她冷臉相待,卻依舊不離不棄。
那時她隻覺得沈庭樾癡情,甚至有些傻氣。
可現在想來,那一段劇情太過刻意,太過完美,反倒顯得不真實。
一個能在戰場上運籌帷幄的人,怎會為一段模糊不清的婚約,千裡奔波?
除非……
那根本不是為了婚約,而是另有目的。
木屑輕輕簌簌地往下掉,沈庭樾一邊乾活,一邊隨口問:“要是結婚,婚宴你想在西北辦,還是回景城辦?”
西北是邊陲,地廣人稀,通訊不便。
而景城是她的“老家”,是她身份最脆弱的一環。
她必須立刻做決定,不能猶豫,不能露怯。
這話突然得很,林嘉心裡咯噔一下,但臉上反應快,“就在西北辦吧。”
她甚至努力扯出一抹笑,聲音輕快,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那邊熱鬨,戰友們也多,辦起來才熱鬨。”
她說完,還故意眨了眨眼,裝作一副期待的樣子。
可心跳卻不受控製地加快,像鼓點一樣在胸腔裡敲打。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一個眼神泄露了心虛。
要是回景城,身份立馬就露餡了。
她的“父母”根本不存在,那個被燒毀的老宅、那個所謂的家屬院,全是書裡一筆帶過的情節。
她是從另一個世界穿過來的,連景城都沒去過。
一旦有人去查,哪怕隻是打個電話,她的謊言就會像泡沫一樣瞬間破裂。
而沈庭樾,正拿著刀,等著她自己跳進陷阱。
斧頭一下下砍在木頭上,節奏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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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木屑飛濺,陽光下如細雪紛揚。
沈庭樾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他越是不動聲色,林嘉就越清楚。
他在等,等她露出馬腳。
沈庭樾的聲音混在響動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那要不要給你父母發個電報?請他們來西北,親眼看看你成親。”
電報?
那是什麼年代的東西?
可在這本書的世界裡,電報仍是邊疆常用的通訊方式。
他不是在用現代術語試探她。
林嘉腦中“嗡”地一聲,警覺瞬間拉滿。
她錯了,大錯特錯。
她以為沈庭樾是個重情義的人,卻忘了他更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兵王。
這樣的人,怎會不防備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妻”?
她從踏進這扇門的第一步起,就在他的監視之下。
他在試探她?
不,是早就開始調查了。
從她拿出信物的那一刻,從她說話的口音、舉止的細節,甚至走路的姿態。
她以為自己演得很好,可在他眼裡,或許破綻百出。
而他不揭穿,隻是等,等她主動暴露。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鬆懈了。
隻因為書裡寫沈庭樾為人正派,平日待人又溫和。
她竟忘了眼前這人可是真正的兵王級彆。
林嘉指甲掐進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冷靜。
不能慌,絕不能慌。
這人哪是什麼隻認信物不認人?
從她出現在他麵前那一刻起,他就根本沒信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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