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跪在地上,看著一眾丫鬟太監,緊張萬分地說:“德妃娘娘,奴才感激您的抬愛,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恐對您不利。”
陳月珺看他眼神慌亂,嗤笑道:
“不必害怕,這些奴才都是本宮的人,他們都長著一張嘴。”
她歎了口氣,對抬步輦的太監擺擺手:“走吧。”
一行人走遠了,裴越站起身,若有所思地轉頭看了一眼洛瓏離開的方向。
宮牆拐角處,洛瓏靠在牆邊,聽得一清二楚。
她悄悄遛著牆根回到尚儀局。
對宮女說:“把嬪妃侍寢的名冊拿來。”
她倚靠在椅子上,翻閱了一下,德妃竟然從來沒有侍寢。
按理說如果妃嬪被冷落,前朝的家人一定會有微詞,可是陳平貌似也沒有動靜,難道是德妃從來沒有說過?
還是回去問問白瑾瑜,前朝有沒有什麼動向。
日暮,她正打算出宮,李貴來了。
“白夫人,陛下今晚想和您聊天。”
洛瓏眉梢一挑,暗暗咬牙。
這三天,每天要出宮的時候,李貴總是用各種理由將她留在宮中,去側殿聽裴玄鳳無病呻吟地說幾句酸話再回來。
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李公公,臣婦今日身子不適,怕傳染了聖駕,就罪該萬死了。”
這樣說,李貴也就沒有辦法再要求,隻得說:
“那白夫人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洛瓏收拾好,神采奕奕地擦過他走出去,李貴無奈地歎了口氣。
回到白府。
丫鬟小紅來開門,一看到她就悄聲說:
“夫人,大人今天臉色不好。”
洛瓏一怔,問道:“是身子不好還是衙門裡的事?”
小紅神秘兮兮地說:“這些日子白大人寢食難安,也不知道為什麼,看樣子倒是像相思病,可能是想夫人了。”
“彆胡說,我不是就三日沒回來嗎?”
洛瓏撇撇嘴。
小紅抿唇笑著走開了。
洛瓏連忙來到東廂房,推門進來,看到白瑾瑜伏在桌子上。
嚇得洛瓏趕緊走過去問他:
“兄長,你怎麼了?”
白瑾瑜聽到她的聲音,身子一震,猛然抬起頭,臉色果然煞白難堪,看了她一眼:“我沒事,身子有些不舒服。”
“你用飯了嗎?”
白瑾瑜搖頭:“我沒胃口,你若是想吃我讓下人去做。”
“我在宮裡吃過了。”
洛瓏輕聲說。
白瑾瑜沉默了一會說:“你怎麼三天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在宮裡遇到什麼事。”
洛瓏無奈地撇撇嘴,搬過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側,坐下來說:
“每天我要出宮,裴玄鳳就叫我過去說幾句話,然後等我出了側殿,宮門就下了。”
“他故意的,不想讓你回府。”
白瑾瑜擺弄著手裡的案卷,卻看不下去。
洛瓏思慮片刻說:
“有件事……想告訴兄長,裴越似乎是對我的身份有懷疑。”
白瑾瑜柳眉一蹙,問道:“他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