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容盯著蕭承瀾的背影,氣惱地蹲在原地大哭。
陛下怎麼能這麼說呢?
雖然,雖然她一開始的確以後位為目的,但是現在,她已經喜歡上了陛下,她鬨隻是因為他讓她空歡喜了一場。
她是失落呀。
陛下怎麼就不明白呢。
明明兩情相悅,為何他們之間的心跡就這般難以想通,這般曲折呢?
蘇清容的心泛著酸楚。
但難過之餘,她又有幾分竊喜。
因為,在她看來,隻有真愛才會如此肝腸寸斷,陛下會因為她愛權勢勝過愛他而失望,隻對她一個人生氣,她便愈發能篤定她是特彆的。
戲文裡都是如此,她和陛下,是戲文裡的主角兒,曆經千帆,總能在一起的。
蘇清容因為這事一夜沒睡好,第二日請晨安時自然是遲到了。
蘇清容一進殿,柔福宮外殿兩側已經坐滿了人。
她踏入殿內的那一刻,所有人齊刷刷轉過頭看著她,神色各異,最中間的高位,坐著笑得一臉得意的宋婉言。
蘇清容頓時屈辱地攥緊了拳。
江映梨如今位分在宋婉言之下最高,坐在左側第一位。
蘇清容進殿後,江映梨刻意觀察了一下宋婉言的臉色。
宋妃娘娘她,可謂是摩拳擦掌啊。
直覺告訴江映梨,接下來,蘇清容要倒大黴了。
她跟蘇清容早就結下梁子,倒也樂得看這個熱鬨。
看熱鬨嘛,不嫌事兒大。
其餘的嬪妃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們雖然喝茶的喝茶,撩帕子的撩帕子,撫鬢發的撫鬢發,實則都在暗戳戳地看著蘇清容。
蘇清容極為不情願地走到殿中蹲下行禮。
“嬪妾給宋妃娘娘請安。”
宋婉言坐在主位,悠哉悠哉笑了一聲,沒先讓她起來,而是徑直詰問道:
“欣婕妤,本宮看你是一點兒也不把宮規放在眼裡啊,什麼時辰了,你不是在遲到就是在遲到的路上,從前沒人管你,本宮既掌了權,就要清一清後宮的不正之風!”
蘇清容對宋婉言小人得誌的模樣恨得牙癢癢,冷冷道:“要罰就罰,廢什麼話!”
眾妃都倒吸一口氣。
這欣婕妤還真是不屈硬伸啊。
都這個境況了,死對頭大權在握,還非要逞口舌之快。
宋妃當即就沉了臉,“欣婕妤不敬本宮,掌嘴!”
蘇清容知道宋婉言囂張,但沒想到她這麼囂張。
“宋妃娘娘,你才第一天上任就責罰宮妃,未免太過刻薄,若陛下知道了,定會後悔把宮權交給你。”
宋妃冷笑著盯著蘇清容,神色倨傲,“那你去告狀啊,你有本事把本宮告倒,若沒本事,後果是什麼,你自己掂量。”
蘇清容一陣凝噎。彆說告倒宋婉言了,她現在連陛下都見不著。
眾妃不由想起昨夜聽到的傳話,蘇清容竟又把陛下氣走了。
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