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梨的裙子跟宮裙差彆很大,宮裙一般都是寬袖長袖,裙擺很長,而這件常服是一件齊胸儒裙。
小衫的袖子是貼合手臂的,裙子也是剛好蓋到腳背,很輕便。也顯得整個人愈發纖瘦了。
江映梨穿好後,張著手臂轉了轉圈。
綠色的小衫,粉白漸變的裙擺,還有腰間垂綴的綠色絲絛,輕輕一晃,讓人想到枝頭上開得正豔的桃花。
蕭承瀾神色柔和地站在她身前,眸光裡全是她豔麗又明媚的倒影。眼眸看似靜水流深,無波無瀾,但深處卻始終有著隨她而動的漣漪。
“陛下,嬪妾好看嗎?”江映梨嬌俏地挽上蕭承瀾的胳膊。
“好看,最好看。”蕭承瀾笑著說。
江映梨眯眼笑起來,眸子晶亮:“陛下也最好看。”
馬車從皇宮駛向宮外,江映梨許久沒見宮外景象,一路都很新鮮地從側簾望著外麵。
南街繁華,多是商戶,花行行會會館就在此處。
馬車在一處開闊的街邊停下,蕭承瀾下了馬車,轉身去抱江映梨。
江映梨站定後,看著麵前氣派的商會大門。
她十歲過後,江許兩家就不常再往來,舅舅大抵已經認不得她了。
至於許家生意上的事兒,她更是不了解。
如今,看到這氣派的行會大門,江映梨還是為舅舅感到驚訝。
當年的許家的生意不溫不火的,現在可成了行會一把手了。
相比起來,江家就遜色很多。
行會裡人很多,箱子也很多,滿滿當當地鋪了一地,連用來展示的花都變得不顯眼了。
蕭承瀾帶著江映梨站到人群最後,玄墨扮作家丁緊跟著。
蕭承瀾並沒有說話,任由江映梨自己觀察著。
許元良高坐在殿內一張寬大的椅子上,麵前擺著堆積如山的商契。
排在最前麵的商戶態度很是卑微,躬著身子,點頭哈腰道:“近年連年大旱,莫說培育什麼新品了,就連舊品都不能大麵積種植,要不這樣,今年雨水多,待到秋種過後,我再補上這稅?”
許元良一聽就不耐煩地擺手,“人人都像你這樣,行規不就成了擺設?今兒這個找我寬限,明兒那個叫我寬限,我把資質發給你們,給你們牽頭找貴人讓你們承接花宴,等你們賺了銀子,兩手一拍朝我哭窮,我累死累活圖什麼?”
方才那人似乎還想說什麼,許元良旁邊的人一把掀了他遞上去的商契和一個小匣子。
“去去去,沒見人這麼多呐,賴著不走‘’,後麵的還辦不辦事兒了?”
商契紛紛揚揚散落在地,小匣子裡的東西也傾倒出來,裡頭是一些碎銀,還有東拚西湊的首飾。
那花商蹲在地上,東西撿到一半,突然悲從心來。
生意不好做,咬咬牙就熬過去了,日子還有盼頭,結果現在這個許行頭一上任,連夜改行規,一下子要補繳好幾樣商稅,否則便是違反行規,開店就來砸。
誰看不出來這都是騙人的把戲,不過是借著職務之便斂財罷了。
那花商後麵的人把商契遞上去,又吩咐小廝把一個箱子抬來,恭敬道:“行頭,您清點清點?”
花行的夥計把那箱子打開,裡頭全是白花花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