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問累不累這種話?”蕭承瀾把人放到榻上,慢條斯理地抽腰帶。
“你不會是故意的吧,難道昨日朕下手輕了?”
江映梨咬著唇笑了笑,把臉轉過去,掩蓋自己小計謀得逞的得意。
蕭承瀾把她臉掰過來,語氣變得很危險。
“朕昨夜是瞧你心情不大好,哄著你,看來,倒是朕自作多情了,你就喜歡...”
最後兩個字,是蕭承瀾貼在江映梨耳邊說的,惹得江映梨害羞地捂住耳朵大叫起來。
蕭承瀾壞笑著擒住她的手腕,還不忘捂住她的嘴,告誡道:“省點兒力氣,還沒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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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人動作乾淨利落,一天的時間,許家與江家的案子都理清楚了,登記入冊,收繳贓款,該歸還的銀錢也都歸還給了花商。
許元良和許家其他人被押上斷頭台時,底下聚了許多百姓。
這些人裡,不止花商。
畢竟,許家人做惡並非一朝一夕了,牆倒了,曾經被欺壓的人都拍手叫好。
行刑的時候,江映梨依舊坐在長央宮前畫那幅沒完成的畫。
休息的空當,她抬頭瞧了一眼,神色有些恍惚。
“秋霞,昨日陛下是不是說,明日他們就該流放出京了?”
秋霞點了點頭。“是,娘娘。”
江映梨思索了一瞬,取了新的紙來,提筆行文。
蕭承瀾回來的時候,見江映梨坐在窗前發呆,小小的身影,很單薄。
他走過去,自然而然地攬住她,沒有說什麼話,隻是靜靜地陪她發呆。
過了許久,江映梨轉頭看向蕭承瀾,“陛下,真的不能赦免江照嗎?弟弟他性子純真,那些事絕對沒有他的手筆。”
“有沒有他的手筆,他都是江家男丁,又足歲,沒有赦免的理由。朕若獨獨姑息一人,如何服眾?”
江映梨眼眸裡的希冀慢慢淡了下去。
蕭承瀾望著江映梨沮喪的臉,聲音柔緩,充滿安撫意味:“去是要去的,否則,他現在待在京城也難以立足。但他還年輕,立功的機會多著呢,有了足夠的理由,朕便能論功行賞召他回來,朕這樣說,你可明白?”
江映梨愣了愣,頓時想明白了。
她先前一門心思為弟弟大好年華就要被流放為奴而感到難過,倒是忽略了一件事。
弟弟現在就算不用去流放,在京中也是有罪名在身的,說不定還得被詬病是靠著她的關係逍遙法外,這對誰都不好,還是先過了風頭再說。
江映梨心情好了些,“還是陛下想得周到。”
片刻,她又悶聲問道,“那,明日他們走之前,嬪妾可以再見見他們嗎?”
蕭承瀾點頭,“可以。”
翌日,江家人穿著白衣囚服,被押往昭華宮。
江映梨屏退了宮人,坐在主位上,看著一下蒼老了不少的雙親顫顫巍巍進了宮門。
從前她看到他們這樣,總是不忍,如今隻覺得好笑。
打著她的旗號,為非作歹的時候,恐怕腿腳就健步如飛了。
江遠洲和許惠然這回曉得跪下了,江照則在他們身後,頭垂得很低。
“短短數日不見,父親母親如此憔悴,本宮心疼。”
聽見這話,許惠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還以為是有人給江映梨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她翻臉不認人了,原來還是個知道心疼她們的。
“既然心疼,那你還不快去向陛下求情?你就忍心我與你父親一把年紀,還要去那苦不堪言的礦山勞作?”
“是啊,梨兒!你不想想我們,也要想想你的弟弟啊!他還這麼年輕,你就忍心他將大好前途葬送了?”
江遠洲一邊說,一邊把江照推上前。
江照甩開了他的手,頭垂得更低。
令姐姐蒙羞,他已經無顏再見姐姐。
江映梨看著這一幕,笑了笑。
“本宮說心疼就是心疼而已,為什麼要替你們做什麼?父親母親便是如此對本宮言傳身教,十九年,本宮終於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