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用力地抱在懷裡,把臉埋在她的頸窩,不斷地和她道歉,想分擔一些她的難過。
可回應他的隻是耳邊壓抑的哭聲。
夜晚的涼風襲來,他擔心她受涼,將她抱回屋裡,想將她放在床上。
可她卻不肯,雙手緊緊地環在他的頸後,怎麼都不肯撒手。
“乖,我不走。”司妄溫聲哄著她。
他抱著她,坐靠在床頭,讓她側坐在自己腿上,掌心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她的腰側,安撫著她。
房間裡的哭聲還在繼續。
司妄低下頭,吻了吻她頭頂的發絲,聲音溫柔,
“老婆,在你來臨淵的第一天,我就說過,你要是不想離開家,我也可以入贅。”
“這句話,在你這裡永遠算數。”
他的安撫總算有了回應。
譚遇熙在他懷裡仰起頭,杏眸哭得紅腫不堪,眼裡還閃著淚花,小嘴噘著,
“不行,入贅的話我就得讓著你,要是你受了委屈,彆人就會說我欺負你。”
司妄看著她紅腫的眼睛,視線不忍地往旁邊飄了一下。
他又低下頭,薄唇親吻去她眼中的淚,哄她高興,
“那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不好,彆再哭了,哭得我的心快碎了。”
譚遇熙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眼眶,抬起手,柔軟的指腹心疼地擦過他潤濕的眼尾,和他解釋,
“我不是因為要嫁到臨市才覺得難受,我隻是心疼爸爸媽媽。”
司妄懂她的意思。
他抬手摸上她的頭發,和她商量著,
“我們一有空就回京市住,或者全家一起出去旅遊散心,好不好。”
“隻要你願意,婚禮就隻是一個儀式,你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想回去就回去。”
“隻不過,每次回家的時候都帶上了一個我。”
他幻想著婚後的生活,眉眼溫柔,語氣也充滿了愛意,
“也許身後還會跟一個小尾巴,她穿著漂亮的小裙子,長著和你九分像的小臉,一頭滑順的金棕色長發。”
“會和你小時候一樣,甩著小胳膊小短腿,動不動就嬌氣地噘噘小嘴,小奶音喊著「爸爸媽媽」。”
譚遇熙跟著他的思路,眼睫慢慢地眨著,腦海裡浮現出他口中的場景。
所有的一切都很對,隻有一點。
她仰起頭,歪著腦袋,疑惑地問出聲,
“哎?為什麼我腦子裡的小尾巴是個男孩呢。”
“他穿著黑色的兒童運動套裝,雙手揣在褲兜裡,抬著下頜,臉上和你一樣的臭屁倨傲,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連頭發都是和你一樣的金棕色碎發。”
司妄聽著她的描述,眉頭越皺越緊,生無可戀地打斷她的幻想,
“老婆,你彆嚇我,可千萬彆是男孩!”
“我們司家的男孩就沒一個好東西!”
“呸!除了我!”
譚遇熙被他的表情逗得笑出聲。
“有這麼誇張嘛,就是性子調皮了點嘛。”
“嗯…可能不是一點,也不是調皮…”
她心虛地吐了下舌,對他的家世有點好奇,
“老公,你們司家就沒有生過女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