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程柯這慌張的聲音很假。
至少在白頌的耳朵聽來，假的不能再假了。
但他還是順著程柯的話接了下去。
“他出什麼事了？你沒事吧？”
“我不知道，剛才趙曉暢打了個電話過來，語氣驚慌的幾句話就掛斷了。而且他說的話很莫名其妙。”
電話裡的程柯遲疑了一下。
“他好像說看到了襲擊你的那個人。”
“襲擊我的人？”
程柯用手指纏繞著衣服上的流蘇，麵上依舊是那副模樣。
瞥了一眼地上的趙曉暢，程柯肯定的說。
“恩，他是這麼說的。”
“哪裡看到的？我、我要做什麼？”
聽著電話裡白頌驚慌到呼吸急促的聲音，程柯略微皺眉。
事情好像太順利了。
“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找過來？”
“趙曉暢說是在你那個小區的附近看到的，說不定是他看錯了。你能出來看一眼嗎？我怕曉暢摔在那兒了。”
轉動著手指，程柯仰著頭看著高聳的公寓樓。
“我已經在過去的路上了，馬上就到了。”
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了良久，終於傳來了白頌答應的聲音。
在白頌答應的那一刹那，程柯差點沒壓住喉嚨裡的笑聲。
給白頌報了具體的地址後，程柯又聽到白頌用黏糊的聲音說：“那你要快點來哦。”
白頌看著外麵蒙蒙亮的天掛斷了電話。
在外麵程柯準備了什麼給他呢？
白頌穿著睡衣和拖鞋悄悄的離開了。
在下到一樓的時候，大廳裡很寂靜。
原本24小時輪值的物業前台也沒有人在，白頌張望了一下。
聽見一樓的安全樓道中有聲音傳來，應該就是值班的物業員工。
趁著對方還沒有回來，白頌踢踏著拖鞋走出了大廳。
小區的監控很多，安保措施很完善。
根本沒有可能避著監控離開的可能。
所以白頌選擇光明正大的離開小區。
在經過大門的時候，白頌還特意和保安亭的人打了聲招呼。
到了外麵白頌迎著風走向了程柯說的地方。
程柯說的地方距離小區很近但很偏僻，那是一個藏匿在樓宇間的暗巷。
暗巷裡沒有一絲光亮，白頌打開了手機上的照明，怯生生的在巷子裡呼喊著趙曉暢的名字。
“趙曉暢你在這裡嗎？”
在手機的光照下，暗巷裡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白頌就像是走進了恐怖電影裡一樣，緊張的聲音都在顫抖。
但他依舊呼喊著趙曉暢的名字。
就在這時，從路邊的井蓋中有一道黑色的影子竄了出來，踩著白頌的腳背呼嘯而過。
白頌驚叫著向後退，卻撞到了一堵溫柔的牆上。
驚恐的白頌轉頭看向了身後。
“你……”
來不及發出驚歎，寬大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口鼻。
在刺激的藥水味道中，白頌的視線開始模糊，逐漸失去了意識。
當天終於亮起來後，在暗巷的中間隻留下了一隻鞋。
以及躲在牆沿下的老鼠吱吱的叫著。
天亮了，慕嘉年帶著早飯敲響了白頌家的門。
但敲了很久，依舊不見有人來開門。
“奇怪。”
慕嘉年繼續敲，但始終不見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