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負責這些病人的醫生,便在得知警方來人了解情況後匆匆趕來。
此時走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鬨的民眾,他們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見穿著製服的警察和當兵的都來了,難免好奇討論。
醫生好不容易從人群中穿了過來,趕緊張羅著護士把這些人都疏散開。
為了不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醫生前來之後直接打開了儘頭病房的門,把李景陽等人迎進了屋裡。
反手關上了門,醫生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分彆和李景陽幾人握了握手。
由於沈子聰和蔣嶽先前已經來多次了解過情況,因此與醫生已經相識,所以此刻也就不多客套:
“劉醫生,現在這個案子是軍警聯合偵辦,這幾位是軍方派來負責此次案件的負責人。
你好好配合一下回答問題,我們也好儘快把所有的情況都掌握完全。”
聞聽沈子聰此言,劉醫生趕緊點了點頭,但哪怕是在幾人說話間,躺在病床上的那些工人依舊在拚命的掙紮,不斷發出劇烈的聲響。
“他們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嗎?”
李景陽指了指這些不斷掙紮的工人們問道。
劉醫生頗為頭疼的歎了口氣:
“這些病人都是陸陸續續被送來的,所有人來這裡的狀態都一樣,幾個人都按不住,他們沒辦法,我們隻能把他們綁起來。
不綁起來的話就會跟那個人一樣。”
李景陽尋著醫生的視線看去,很快便注意到了其中一張病床上拚命掙紮的工人手上纏著紗布,此時紗布已經被鮮血染紅。
“他自己把自己的手指頭給吃了,要不是發現及時,恐怕這條胳膊都保不住。”
劉醫生至今說起來時都還有陣陣後怕。
“他們的發病狀態不穩定,白天時候還好,隻是會狂躁掙紮,因為他的身體各個部位都在長黑色的毛發,瘙癢難耐卻又抓撓不到,這種痛苦是很難想象的。
一到了晚上,他們的掙紮力度就會倍增,甚至就連束縛帶都會被扯斷。
隻要脫離了束縛,他們就會瘋狂地啃咬自己,就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
馬玲兒和胡建軍紛紛詫異地看著這些工人們,如此詭異的發病狀態,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說。
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李景陽便點了點頭,隨後來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病床前,扯開了那人的衣服看了看。
隻見此人的胸口處密密麻麻,長著幾厘米長的黑色毛發,伸手一摸還能感覺到毛發的質地非常堅硬,就像一根根鋼針似的。
而生長毛發處下方的皮肉已經潰爛,哪怕醫院方麵已經做了敷藥處理,卻並沒有什麼好轉。
“很多專家都來看過了,對這種疑難病症束手無策。
我們也試著剔除了長在工人身上的這些毛發,可隻需要一夜時間,毛發就會重新長回來,且比之前更長更茂密。”
劉醫生適時補充了一句,這讓李景陽眉頭緊皺。
眼前這情況還真是有點奇怪,既然發病的都是工人,那麼問題一定出在工地裡。
想到這裡,李景陽提出了要去工地現場看一看的要求,沈子聰和蔣嶽連忙點頭答應,兩支隊伍再度出發來到了東陵煉鋼廠。
如今的東陵煉鋼廠已經徹底冷清了下來,自從聽說了工地上發生的怪事之後,很多工人都不敢來上班了,一年365天都不能中斷的火熱煉鋼爐,現在已經奄奄一息,隨時都會熄滅。
“東陵煉鋼廠是東三省最大的煉鋼廠之一,這裡的鋼材會輸送到全國各地各個行業裡。
哪怕隻是停工一天,都將是巨大的損失,更何況到現在為止已經停工三天了。”
沈子聰語氣沉重的說道:
“正因為東陵煉鋼廠不能再長時間停工了,所以我們擔負的壓力就更大。
光是今天早上,上級領導的問詢電話就打了六七通,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