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驟響,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來,卻在王奕那無形的太極炁勁前紛紛墜落,在戲台木板上濺起細碎木屑,火星閃爍。
這一幕讓侵略者們短暫驚愕,隨即被更深的恐懼與憤怒所取代。
“殺了他們!”台下的日軍指揮官聲嘶力竭地咆哮著,他的臉因扭曲的情緒而顯得猙獰可怖。
在他的嘶吼下,更多的日軍士兵端起槍,潮水般朝著戲台湧來,原本用於欣賞戲曲的通道此刻被他們慌亂又急切的腳步踩踏得塵土飛揚。
戲台上,胡建軍飾演的鐘馗絲毫未被這突發的變故擾亂,他趁著日軍慌亂,身形一轉,手中桃木劍挽出淩厲劍花,口中念念有詞:
“香氣沉沉應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門,金鳥奔走如雲箭,玉兔光輝似車輪。
南辰北鬥滿天照,五色彩雲鬨紛紛,紫微宮中開聖殿,桃源玉女請神仙。
千裡路途香伸請,飛雲走馬降來臨……”
隨著他的吟唱,原本唱戲用的普通木劍光芒大盛,一道若有若無的金光從劍尖蔓延至劍身,仿佛將千年的驅邪之力全部喚醒。
與此同時,馬玲兒舞動所扮演戲角兒配備的九節鞭,鞭梢如靈蛇般穿梭於日軍士兵之間,每一次抽擊都伴隨著一聲脆響,帶起一陣勁風。
被鞭梢掃到的日軍士兵,發出痛苦的慘叫,有的手臂瞬間紅腫,有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們的身體在這看似柔軟卻蘊含巨大力量的長鞭下,如同脆弱的稻草般不堪一擊。
台下,裴先生和戲班子的成員們站在後台入口處,緊張地注視著台上的戰鬥。
他們的眼中既有對侵略者暴行的憤怒,又有對李景陽等人安危的擔憂。
“我們不能就這麼看著。”
一位年輕的戲子緊握著拳頭說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
裴先生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對,雖然我們力量微薄,但也要為他們出一份力。”
說罷,他轉身拿起一旁的銅鑼,猛地敲響,那清脆的鑼聲瞬間穿透了戰場的喧囂,如同戰鬥的號角,鼓舞著台上眾人的士氣。
749局的隊員們,哪個也不是善茬,就連那走蛟入海的蛟龍都有一戰之力,更何況是這些未能消散的執念了。
戲樓之外,夜深如墨,戲樓內的燈光透過窗子,將那激烈戰鬥的影子投射在街道上。
窗玻璃上映襯出的人影不斷晃動,交織著兵器的寒光與人體的輪廓,似一場瘋狂而扭曲的皮影戲。
突然,一道殷紅如瀑的血柱噴濺在窗戶上,瞬間將透明的玻璃染得通紅。
那血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推出,在玻璃上濺開,形成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花,順著玻璃緩緩滑落,如同一幅詭異的畫作。
緊接著,一個日軍士兵的身影被重重地甩向窗戶,他的身體重重地撞在玻璃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玻璃出現一道道蜘蛛網狀的裂痕,卻未即刻破碎。
那士兵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恐懼與不甘,他的口鼻中不斷湧出鮮血,將窗玻璃上的血跡又增添了幾分濃稠。
與此同時,另一扇窗戶上,馬玲兒舞動九節鞭的影子被燈光放大。
她的身影矯健敏捷,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在窗上映現。
每一次揮鞭,都帶出一道模糊的光影,伴隨著日軍士兵痛苦的嘶吼,鞭梢抽在他們身上,鮮血飛濺,在窗戶上濺起一朵朵血霧,又迅速被下一次抽擊帶出的血花所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