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周日,六點鬨鐘一響她訓練有素宛如軍人利落起床。
兩眼倏然一睜,手底動作快的都要蹦出殘影。
被子“吧嗒”一下被她折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塊擺好。
人輕手輕腳下床洗漱完,從衣櫃中取出一件鵝黃毛衣,毛衣是低領,麵料舒適柔軟,正好適合秋日穿。
換上後她又取出一條紅色圍巾,對著落地鏡在頸間圍好,將長發盤在腦後用彎月發夾固定,拿過桌上的手機,食指一撥水晶貓貓掛墜,掛墜就在那晃呀晃。
花球球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有些恍惚。
這件毛衣和圍巾其實並不搭,但是包括手機掛墜,都是之前阿羅送來的禮物。
在那裝有的“神界特產”行李箱中。
她這次背了個棕皮單肩小包,包不大,隻是裝著時之沙漏和萬花筒就已經不剩多少空間了。
沙漏和萬花筒對她來說極其重要,還真就是出個門就要帶在身上才放心,這次也一樣。
收拾好花球球去往小貞廚房,鑰匙將門打開,剛把包放在一旁空蕩的桌麵,手機便一震動,打開一看是阿羅。
【怕打擾到你休息,本來是想再遲點給你發消息的,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
【姐姐醒來看到消息,要記得九點來xx公園和我見麵,嘿嘿嘿,是不是很驚喜,我來找你啦![開心轉圈圈.gif]】
【現在我坐在這裡連打字的手都是激動到發抖的,其實距離上次在福利院初見還不到一年,但我總覺得,總覺得……】
【該怎麼說呢。】
一直連發的消息出現卡頓,花球球足足等了三分鐘才等來他的下一句。
【總覺得我們有千年沒見了。】
廚房裡,白熾燈下,落了一身冷清光輝的花球球眼神分外清明。
她憶起這段時間奇奇怪怪的夢。
憶起昨天夢裡和阿羅長相一模一樣的金發少年。
憶起故事裡一直扮演阿姐的自己。
她有許多疑問。
迫不及待的要向阿羅求證。
我們是不是真的見過。
在千年之前。
任由阿羅斷斷續續不停發消息,她一字未回,隻是放下手機著手去做花蜜綠豆糕。
所以當剛到七點半,露水滾在草葉還未乾涸時,坐在公園長椅上的昳麗少年便聽耳邊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阿羅聞聲看去,金色的梧桐樹下站著一位溫和秀麗的少女。
鵝黃毛衣紅圍巾,右肩背著棕皮包,雙手搭在身前提著一個包裝漂亮的禮物袋。
阿羅怎麼會認不出來,那些衣物是他送予的禮物。
少女的眉黛眼如波,鼻頭精致小巧,淡粉的唇恬靜的掛著一抹微笑。
背後是幽長小道和茂密梧桐,晨光透過樹葉間隙,在她發頂暈染開一層柔和光圈。
風來吹的她兩邊細絨的發絲晃動,阿羅的心忽然漏了一拍。
我想,當重逢的那一刻清風拂過臉龐,隱藏在梧桐樹下的情愫悄悄興起,我的不安,我的悸動,被溫柔的拓進她的眉眼。
她隻是站在那,便抵得過一場逆旅和飛馳的驚心動魄。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阿羅怔忡的起身,麵朝她,喉嚨滾燙的難以吐字成句。
他想問:你怎麼會來這麼早?
還想問:你有沒有發現,今天我也噴了上次你送的香水。
他木訥的唇瓣抖動,眼睛喜悅卻又恍惚失神。
花球球朝著少年彎眸粲然一笑,邁開步子走近他,直至與他不過方寸之隔。
少女鼻尖聳動,語氣驚喜:“你用啦?我送的香水。”
阿羅無措點頭,耳尖控製不住的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