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此刻穿著的是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款式非常簡單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她頭發有些亂了,又因為犯困在那裡打著哈欠,明明想上樓睡覺想的不得了,卻還是會耐心的停下來聽薑祁說話,就像隻乖巧的小貓。
她好可愛她好可愛她好可愛她好可愛——
好想抱一下,就一下。
薑祁立刻拍了拍腦袋,壓下了這些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但很顯然現在並不該有的想法。
突然間。
薑祁又開始反思,覺得自己剛剛那樣說話是不對的。
江綰又沒有做錯任何事。
她明明遵守約定選擇了他,她心裡有他。
是謝之易這個賤男人明明已經被私底下拒絕過了,卻還是依舊說出來的,恬不知恥使用那張狗屁道具卡拆散他和江綰!
對!都是謝之易的錯!江綰是無辜的!
江綰還沒弄明白薑祁在生什麼氣,薑祁就已經把自己給哄好了。
薑祁完全無視了跟在江綰身邊的謝之易,主動伸手朝向江綰的方向,一本正經道:“有人睡了不方便開燈,前麵堆了點雜物,我扶你過去吧。”
當然,雜物怎麼來的你彆問。
薑祁說這種話,江綰自然是相信的,想也沒想就伸手搭了上去。
讓薑祁扶一下也好,江綰是真的困了,她也怕這黑漆麻烏的,自己不知道撞哪裡摔個大跟頭。
一切都按照薑祁想要的發展。
如果——
江綰沒有回頭再拉上謝之易的話。
因為想的也很簡單,黑啊,一起走唄。
江綰本來想抓的是謝之易的衣袖,卻在看見他身上的短袖後愣了一下。
哦。
江綰想起來了。
晚上風有點大,雖然節目組給了毯子,但謝之易還是把他的外套脫下來給自己披了會。
沒拿進來。
但見江綰伸手,謝之易直接就牽住了她的手。
江綰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是她用了人家外套還沒拿進來。
薑祁還沉浸在和江綰牽手的甜蜜氛圍之中,在走上樓梯的時候,走廊的燈卻亮了起來。
商故白手上端個杯子正想要下樓倒水,在看見這詭異一幕後,他說:“你們三個關係真好。”
薑祁這才猛地回頭,看見了江綰和謝之易也同樣牽著的手上。
薑祁:“???”
憑什麼?
憑什麼讓謝之易這個混賬也跟著占了江綰的便宜?他也配?!
見狀,江綰很快就把兩人的手都甩開了,打著哈欠頭也不回就往自己房間走。
困啊!困啊!她真的好困啊!
睡覺睡覺睡覺!
走廊上。
隻剩下三個男人麵麵相覷。
“讓讓。”
商故白滿臉嫌棄舉著水杯,他人已經走遠了,隻慢悠悠飄過來一句吐槽:“我可不想大半夜的三個大男人一起玩手牽手的遊戲,你們的關係實在太變態了。”
謝之易:“……”
薑祁:“???”
嘔!!!
*
第二天一早,各回各家,各自上班。
薑祁自己開了車過來的,直接邀請江綰一起回劇組,順路還能去吃個早餐。
江綰一聽也覺得這個安排很完美,欣然答應。
薑祁有時候也真的不明白,他隻是想和江綰單獨待一會,怎麼就這麼難呢?
比如此刻。
江綰人都坐在他車上副駕駛座了,傅斯越卻突然出現了。
傅斯越問江綰是不是沒看他手機消息。
江綰奇怪地拿出手機,隨即臉色並不好看,她說:“我不回去。”
傅斯越又說:“他們說隻要你回去,遺產就分你一份。”
江綰沉默了幾秒。
她妥協了:“好吧。”
然後傅斯越也打開了薑祁的車門,坐上了後排,說:“那我們出發吧,去江綰家,麻煩你了。”
薑祁:“???”
這都什麼跟什麼?
合著他變成江綰和傅斯越的司機了是吧?要不要臉啊!
薑祁大怒,想直接把傅斯越趕下車,再聽聽江綰的解釋,他說:“有病……”
薑祁話沒說完,江綰就先一步聲音有些怪異問傅斯越:“他真的癌症晚期了?”
傅斯越回答:“是的,我媽打電話給我,讓我轉告你回家一趟,你爸他時間應該不多了。”
兩人這才齊刷刷看向薑祁,似乎在用眼神詢問他剛剛想要說什麼來著?
薑祁立刻收下到嘴邊的辱罵,結結巴巴為自己剛剛的話進行找補:“有病……有病就得治啊!不能拖啊!”
說完,他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他怎麼可能想得到原來是江綰她爸出事了?罪過罪過。
薑祁沉默著踩下油門,向江家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
車上三個人都很沉默。
畢竟江綰和家裡關係不太好這件事,薑祁和傅斯越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
關係不好是一回事,但那畢竟也是江綰她親爹啊,這種時候她會感到難過也還是正常的。
所以當車因一處紅綠燈停下時,薑祁看向了身旁坐在副駕駛位的江綰。
她抿著唇,單手托著臉盯著窗外發呆,那張向來懵懂漂亮的臉蛋難得露出嚴肅思考的神色。
薑祁的心不自覺也變得沉重了起來,他決定安慰一下江綰。
“一定會好起來的。”
“放心,一定會死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薑祁瞳孔地震,扭過頭看向後排的傅斯越,難以置信自己剛剛兩隻耳朵都聽見了什麼。
臥槽?
傅斯越這說的是什麼畜生話!
果然。
江綰也不看窗外了,她也扭頭看了過來。
正當薑祁以為江綰會罵傅斯越,做好準備幫腔的時候,卻聽見江綰說:“要是能分到遺產我請你們吃頓好的吧,你們想吃什麼?”
傅斯越說:“我無所謂,隻要不吃德餐就行了。”
薑祁:“???”
啊?
他們在說什麼東西?
德餐好吃嗎他還沒吃過……呸!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吧!
把他剛剛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的愧疚還給他啊這兩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