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磊一臉頹敗,他從冒頭起上麵便總壓著一個謝永年。
自己比武贏得頭冠,卻被武師說不如謝永年狠。
自己騎馬射箭,同樣被說不如謝永年穩準。
自己耍刀舞劍,被說不如謝永年賞心悅目。
就連往年賽龍舟取得頭冠,也被人說是因為謝永年沒參加...
這類情況在他成長的幾年裡屢見不鮮。
蘇天磊腳步沉重,慢慢向著馬車挪去。
回到家中,蘇夫人還拉住他一個勁兒的提起安家女子。
心中煩躁不已,他一把甩開被拉扯的袖袍。
“我不要議安家女!若是母親再提安家,我明日就褪了錦袍換上甲胄去疆邊!”
蘇夫人嚇了一跳,沒再敢言語。
看兒子的模樣不似作假,無奈與安家的事也隻能放緩。
謝永年從皇帝前告退,向著謝家馬車走去時,迎麵被一香粉女子攔住。
撲鼻而來的脂粉氣讓他止住腳步,且後退幾步。
謝永年皺眉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
行事冒昧突兀,讓人不喜。
更何況前麵不遠處還有人在等自己。
謝永年想到此,抬起眼簾向著馬車那兒看去。
安淩薇近距離接觸,才發現謝永年遠比記憶裡高大挺拔。
他因為剛剛賽龍舟身上出了薄汗,可非但沒有難聞的味道,反而還多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氣味。
安淩薇忍不住紅了臉頰,根本不敢直視,她垂下頭糯糯開口,“將軍...”
謝永年不喜這種作態,他收回目光冷聲詢問,“你是誰?”
安淩薇頓時不敢相信的睜大雙眼,一張如花的小臉紅了又白。
謝永年劍眉愈發皺緊,看著欲泣不泣的女子,直接放任身上迫人的煞氣。
本就高大的身影此刻越發威虎。
京中嬌養的小姐哪裡見過這種,頓時被嚇的愣在原地。
安淩薇忍不住後退一步,“將軍,我是安家小姐淩薇啊...”
安家...
謝永年了然,可身上氣勢並未收斂,“不是已經退婚了嗎?”
他意思很明白,就是已經退婚,二人沒有什麼好說的,顯然是不想再有牽扯。
誰料安淩薇不知怎麼想的,突然紅了眼眶,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謝永年眸中帶著無解,怨她作甚?
“當初是家中長輩解除婚約,我...知曉後已經晚了,我其實很憐惜你的傷勢,一直想問問你身上是否無恙,近一年來我都還在想...”
羅裡吧嗦...說什麼呢?
謝永年沒了耐心,隻不過當眾斥責女子不是君子所為。
他平複好情緒,用著還算客氣的語調,“多謝安小姐的好心,謝某不需要安小姐的掛念。”
說完,他就要離開。
安淩薇心中並未釋然,上前一步擋住,遞出手中被她掌心捂熱的五彩繩。
語氣帶著期待,“這是我親手給你編的,若是心中不怨我,那就帶上吧。”
在她看來,謝永年就是在嘴硬,麵上平靜,實則心裡還有疙瘩。
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安淩薇並不想讓他這麼快離開,總覺得放任他離開後,二人再也不會有交集。
謝永年煩不勝煩,狹長的眸子平靜看向她,直至把人看的垂下頭,一雙薄唇輕啟。
“當初兩家親事是家中祖父定下,你我二人並不相識,若是沒記錯,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一年前婚約也已經解除,如今我已成親,更是與你沒有見麵的必要,安小姐此番行為越界了。”
謝永年沒有顧及,直點破安淩薇出格行為,就差直說她不知禮儀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