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淩薇瞬間血色全無,手中的五彩繩也掉在地上,一張小嘴張張合合,無助的模樣若是被其他男子看到,難免會產生憐惜。
可惜,謝永年並不會。
他說完,瞧她也明白,徑直離開。
馬車內,李歸宜趕忙放下簾子,心虛的坐回原位。
剛剛她聽春陽說謝永年被一女子攔住,心裡好奇這才掀開簾子。
攔他的正是前未婚妻安淩薇,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這麼快就結束。
李歸宜靠在軟墊上閉著眼睛養神。
謝永年腳步在馬車旁頓了一瞬,隨後才翻身上馬。
馬車行走起來,車輪在地上滾動的聲音格外悅耳,李歸宜聽著不免有些困倦。
這一天,真累。
比上班還累...不對,這就是在上班。
她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嘴角帶上笑意。
快了快了,謝永年快走了。
他離開上京的那刻,就是女主登場,故事開展的那刻。
到那時她才過上真真正正等著被休有盼頭的日子。
回府後,李歸宜想著回去躺下休息,可沒成想剛進府就被杜氏請了過去。
想來是問她與蘇夫人發生的口角。
李歸宜覺得自己沒有失儀做的不對的地方,事端也不是她挑起,所以心也不虛,挺著胸膛就去了。
她一人前去,讓春桃春陽先回了房。
春桃看著匣子裡滿滿當當的五彩繩,和春陽商量一番,分出一多半給將軍送去。
她們知曉自家娘子是為將軍編的,心中很是歡喜。
兩位主子和和美美,她們做奴才的也高興。
謝永年雖然得了一個月的假,但是也不會真一個月對西疆不聞不問,更何況他對蘇家還有事沒了,所以回到府內直奔書房謀劃。
沒多久小廝來報,說大娘子房中的春桃求見。
謝永年放下毛筆,讓人進來。
春桃帶著滿滿當當的五彩繩放在他手邊,並說明原因。
謝永年看著堆成小丘的繩子心中備受感動。
揮退春桃。
他坐在太師椅上,用心撫摸著,擼起袖子,一條條的往手上戴,實在是戴不下的就往腰帶上栓。
直把整個人掛的像五彩人一樣才停下,行走間腰上和胳膊上的彩繩異常顯眼。
模樣滑稽,但是人肉眼可見的歡喜。
原來她想讓自己多福多壽。
謝永年此刻心中有多歡愉,想到蘇夫人就有多氣盛。
他扯平嘴角,重新回到案桌前提筆。
把之前比較溫和的計劃劃掉,換上更折磨更長久的法子。
蘇大人是禦史中丞,其一官職便是糾彈官員違法亂紀行為,維護朝綱。
他確實一生清廉,工作認真,絕不偷奸耍滑,沒什麼詬病。
謝永年也答應過聖上不會對蘇大人出手,可不代表不會從其他人下手,至於會不會牽連蘇大人,那就是他不能保證的了。
蘇大人的小舅子,也就是蘇夫人的弟弟,最近負責防洪建水壩一事。
做工程一事,油水自然大。
他仗著姐夫的原因,從建造大壩的料材中貪汙了一些。
雖然此人愛占便宜,但膽子又不大,隻敢昧下蠅頭小利。
這點小損失並不會產生多大的影響,監守的官員也會看在蘇大人的麵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