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婆子慘叫一聲,“賀小娘?!鬼!鬼啊!鬼!”
那副模樣正是標標準準的心虛臉。
賀小姨氣紅眼,她上前揪住對方的頭發,“你個作了孽的虔婆子!我姐當年就是死在你的手裡!”
婆子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李歸宜,身子止不住發抖,頭發在人手中,隻能半吊著身子。
此刻也認出眼前的婦人是誰。
她慌張不已,“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李歸宜見她好似害怕自己的臉,於是她慢慢靠近,“你可還記得我?我死的好慘,現在來找你討命來了。”
“不是我不是我...”
見她這副膽小模樣,賀小姨咬緊牙用力甩開,晚一秒都怕臟了手。
李歸宜繼續上前,一雙眼睛黝黑仿佛不見底,“就是你,我還記得你做了什麼,以為洗乾淨手,血就不在了嗎?”
婆子不停搖頭,看著步步逼近的人,瞳孔渙散,顯然是嚇的不輕。
撐在地上的手顫抖不已,因為出汗加上沾染到地麵的灰塵,一雙手已經肮臟不已。
婆子見狀好似想起什麼,身子抖的愈發嚴重。
“不對不對,你不是賀小娘,賀小娘早就死了!”
婆子有些回神,細細打量著,隱隱猜到她是誰。
李歸宜俯視她,眼神冰冷,“對啊,被你親手害死的。”
提起自己的姐姐,賀小姨眼中含淚,聲音更是止不住顫抖,“我姐對你不薄,還給了你五兩銀子做賞,你好狠毒的心,竟然殺害她!”
婆子滿臉懊悔,顯然也想起那燙手的五兩銀子。
“我沒有殺她!是...”
說到這她就不說了。
李歸宜追問,“是誰?”
婆子小聲,“府中的小娘...”
李歸宜皺眉,“是不是康小娘?”
“好像是姓康。”
李歸宜見她還想隱瞞,大聲嗬斥道,“到了此刻還想攀扯彆人?”
婆子搖頭,“不是攀扯!真的不是我,是她給我一包藥粉,說是灑進下麵就可以,誰能想到藥粉一下,她就流血不止...”
李歸宜故作不信,“你以為說是康小娘就是康小娘了?胡亂攀扯,我看先打你一頓才說實話!”
婆子一聽急了,“我說的就是實話,我還有她給的簪子呢!”
她害怕真挨打,繼續交代,“那日她給我一根金簪子,這麼些年,我連動都沒敢動...我真不知道那藥粉會直接要了賀小娘的命...我真的不知道...”
這些年她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如今說出來也好,心中的大石頭可算落地。
劉二哥此時在一旁放下毛筆,吹乾紙上墨跡。
紙上是婆子交代的供詞。
李歸宜看了一眼,略微吃驚,沒想到此人看著粗獷,實則還挺內秀,字寫的工整漂亮。
劉二哥拿起婆子的手,用刀劃破,以血為墨摁下手印。
婆子痛的哀嚎不已。
“我姐當年比你痛的多。”
賀小姨一句話,婆子再也不敢吭聲。
隻有穩婆口供不夠,她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徹底釘死康小娘。
於是李歸宜又派小青去打探。
還真彆說,小青這個丫頭打聽事情可是一把好手,又機靈又細心。
很快就把李歸宜需要的事情擺在桌上。
待一切結束後,賀小姨寶貝似的拿著證據,望著李歸宜,問,“交衙門,還是?”
“給我吧。”
李歸宜此時出聲,“血債血償,咱們該算賬算賬,該還命還命。”
賀小姨深深望著她,手中的證據緊了鬆,鬆了又緊,就好如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