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謝永年離京後,李月瑤隔三差五就來,倒真是如前麵所說一般,時常來探望‘孤獨’的李歸宜。
隻不過這份探望,用夾帶著私心。
“對了,三妹妹還不知道吧,我過兩日要說親了。”
李歸宜心裡好奇,“是嗎?誰家?”
李月瑤得意的看她一眼,“還不知道,爹爹說他親自相看,慢慢相看,還說一定給我找個合適的。”
說這話時,李月瑤腦袋都快抬到天上了。
李歸宜了然,明白她今日來的目的了。
原來是炫耀來的。
李月瑤神情高傲,一雙眼裡透出的意思很明顯。
她的婚事李至上心,她是爹爹最疼愛的女兒。
她又說,“爹爹還說了,一定要給我找個玉樹臨風,體貼溫柔的好夫婿。”
李歸宜但笑不語,一雙眼睛戲謔看著她,仿佛在看什麼跳梁小醜。
其實還彆說,李月瑤時不時來一趟還挺有樂,反正也翻不出浪花,這大熱天,有人登門上趕著表演也不錯。
李月瑤被她瞧的心裡沒底,暗暗甩去幾個白眼。
這個死丫頭,嫁進侯府後,性子愈發詭譎了。
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李月瑤離去時都心有不甘,可惜說什麼對方都不接茬,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
離開時,在門外看到下人們抬著一框框冰塊進府。
蓋著厚厚的棉被都阻擋不住呼呼往外冒的冷氣。
李月瑤羨慕死了。
她要是也能嫁進勳貴人家才好,冰塊敞開了用。
想到自己房間裡的悶熱,李月瑤一口小銀牙都快咬碎了。
要不是家中太熱,她何須來李歸宜麵前湊,白白看她奢華的日子受刺激眼熱。
府中下人送來新冰塊,李歸宜在其中看到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她每一次出現的方式都讓人猜不到。
賀小姨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的粗麻衣服,跟隨下人來到李歸宜麵前。
趁著人不注意,偷偷給她塞了一張紙條。
一直到走二人都沒有交流。
李歸宜有些汗顏,她這個小姨至於這般小心謹慎嘛?畢竟這裡是侯府又不是李府。
翌日,她來到紙條中所寫的寺廟,借口支開春桃和春陽。
就在她四處張望之際,胳膊被一人拉住。
賀小姨帶著她來到一處偏僻香房,謹慎關上門。
屋內還有一位胡子拉碴的大漢。
李歸宜有些警惕。
“這是劉二哥,這些年幫我不少忙。”
賀小姨察覺她的緊張,出聲安撫。
劉二哥摸了摸嘴上的胡須,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算作問好。
賀小姨對他說,“把人帶出來。”
劉二哥轉身從裡麵揪出一個婆子扔在地上。
婆子身上被麻繩纏著,蒙著眼,嘴巴也被堵著,整個人嚇慌了神,顯然不知道這是所遭何罪。
賀小姨從見到她的那刻起眼中便含滿怨恨,她上前一把扯開對方嘴上的布團。
婆子的嘴恢複自由,立馬求救,“好漢饒命,饒命啊!我沒錢,人又老,長的又醜,一身毛病,抓我不值當啊...”
劉二哥嗬斥,“閉嘴!”
婆子一抖愣在原地嗚咽。
李歸宜看著小姨臉上的怨恨,明白這人應該就是當時為賀小娘接生時的老婆子。
賀小姨一把扯開對方眼上的黑條。
婆子淚眼婆娑,她小心睜著眼,看到最前麵的賀小姨,很是疑惑,直到看見一旁的李歸宜,她瞬間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