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君棠冷哼一聲,來得可真快,她這院子,應該有不少二房三房的眼線吧,起身時,頭腦一陣眩暈襲來。
齊母和時君蘭趕緊扶住她。
“齊氏,我現在沒精力應付她們。若我讓你去攔住他們,你可攔得住?”時君棠問。
“我,我......”齊氏想了想,拿過一旁繡藍中的剪刀:“用這個,我一定能攔住。”
時君棠:“......”這種利器,能傷人亦能自傷,是下下之策。
精明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窮途末路之舉,反倒讓人看輕了。
聽得一道沉穩老辣的聲音傳來:“二夫人,三夫人,你們大晚上的來到我們長房夫人園子裡來做什麼?”
是金嬤嬤,她枕流居的管事,時君棠知道自己不用再支撐可以昏過去了:“不管外麵發生什麼事,你們三人都不許出去。”說完,直接昏倒在了齊氏的懷裡。
這一昏,時君棠一直陷在噩夢裡,直到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雖陌生,但被褥是上好的雲絲棉,觸手生溫,空氣裡是她最愛的香鬆氣息,床邊擺放著紫檀小幾,放著她常用的鎏金暖爐。
天色已有些微亮。
侍女小棗靠在床邊假寐。
小棗今年十六,是她十歲那年救回來的,一直讓她在枕流居跟著金嬤嬤學習規矩和經營之道。
“小棗。”時君棠輕喚。
小棗瞬間清醒,驚喜道:“大姑娘,您醒了?”一手趕緊摸了摸她額頭:“終於退燒了。”
“昨晚的事如何解決的?”時君棠問。
小棗一邊拿過溫著的粥喂姑娘吃,一邊道:“姑娘放心,有金嬤嬤在,二房三房那邊討不了一點好處,巴朵把枕流居的護衛也悄悄叫到了這裡。對了,萬嬤嬤和春曉還跪在外麵。”
“去把她們叫進來。”
“是。”
不一會,萬嬤嬤和春曉走了進來,一進屋就跪走到了時君棠身邊。
“大姑娘,老奴冤枉啊,老奴服侍了您十七載,一直儘心儘忠,服侍著姑娘,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姑娘明察。”萬嬤嬤痛哭流涕。
春曉哭得更慘:“大姑娘,奴婢自十歲入府,一直對姑娘忠心耿耿,奴婢絕不會做對姑娘不利的事。”
時君棠心裡冷哼了一聲,正因如此,她才那般信任兩人,不管她們說什麼,她都會聽一聽。
崔氏與母親交好,她與崔氏之子傅懷安亦是青梅竹馬,但她並沒有嫁他之意,是萬嬤嬤和春曉一直在她耳邊說著崔氏與傅懷安的好。
再加上傅懷安總能得知她的各種喜好,長久之下,她便也動了成親的念頭。
現在不是動她們的時候,時君棠淡淡道:“已經查清了,與你們無關。是族中的侍醫無能,才讓我一直高燒不退。”
萬嬤嬤與春曉對視了一眼,大姑娘突發雷霆之怒,倆人心裡一直沒底,可她們也沒做什麼惡事,頂多被趕出時家,現在一聽隻是為了發燒之事,當真鬆了口氣。
沒被發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