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就知道姑娘不會冤枉了好人。”萬嬤嬤和春曉對視一眼起身。
“你服侍了我一晚也累了,先下去吧。”時君棠對著小棗道。
“是。”
萬嬤嬤和春曉臉上都是一喜,趕緊服侍到大姑娘身邊。
“姑娘,天色還早,您要不要再睡會啊?”萬嬤嬤體貼地問。
“出了一身的汗,渾身黏濕濕的,睡不著。”
萬嬤嬤吩咐著春曉:“快去打盆熱水來。”
“是。”
時君棠起身來到梳妝台前,萬嬤嬤服侍著她坐下,拿過梳子梳發:“大姑娘,老奴在想,族中侍醫那醫術在咱們雲州也是出了名的好,開的藥對您的病情怎麼會無用呢?”
“是啊,我也納悶。”時君棠透過銅鏡看著萬嬤嬤示好的神情,萬氏是母親陪嫁嬤嬤,這樣一個老人,是何時開始背叛了她的?
或者說,她一直就不是母親的人。
“一定是二房,三房搞的鬼,他們一直不滿姑娘把持著族中產業。”
這就開始狗咬狗了嗎?時君棠佯裝想了想:“萬嬤嬤,你以前可是說過,二叔三叔他們將我視為親生女兒一般疼愛著,他們又怎麼可能害我?”
萬嬤嬤一聽趕緊跪下,哽咽道:“是老奴眼瞎才會這麼覺得,現在越想越是不對勁,大姑娘您想啊,若您的身子出了點差池,最為得利的人是誰?還不是二房三房的人啊。”
時君棠沒說話,直到萬嬤嬤神情變得不安,才說:“說得是,起來吧。”
萬嬤嬤神情一喜:“老奴也是鬥膽這麼一猜,大姑娘,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那你說,我一孤女,在這樣的大族中能依靠誰呢?”
萬嬤嬤偷瞄了眼姑娘的神情,姑娘打小便得到主君和主母的悉心培養,自懂事之後,喜怒哀樂就不太形於色,就連老爺死時,呆坐了一晚後,次日便命人有序的進行靈堂布置。
雖不知道大姑娘此刻心裡所想,但她可是看著她長大的,自是了解她,便道:“老奴覺得姑娘唯一能靠得住的人就是傅姨母崔氏了。”
時君棠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緊,崔玉珍,她設計害死了她父親母親,還毒死了她。
見大姑娘沒說話,萬嬤嬤又道:“傅姨母雖不是姑娘的親生姨母,可與夫人情同姐妹,又是看著您長大,視您如親生女兒一般,她先前還說,若是姑娘能成為她的兒媳婦,那是她三生修來的福分。姑娘能依靠的人除了傅姨母還能有誰呢?”
時君棠被下毒時才知道,崔氏一直喜歡著父親,可父親喜歡的人是母親,她因愛生恨,與母親的姐妹情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害死他們。
而她的好二叔和三叔,表麵上與長房兄弟情深,實際上各種算計,與崔氏一拍即合。
這些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行動,而她心盲眼瞎,竟然沒有一絲察覺,時君棠被自己的蠢氣得胸口一疼。
此時,春曉端了溫水進來:“姑娘,齊氏知道姑娘醒了,想來看您,在外候著呢。”
見大姑娘沒說話,萬嬤嬤這會兒可不敢隨便說什麼了,隻道:“這齊氏倒是會找準時機獻殷勤,也是奇怪了,侍醫的事,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