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君棠晾了她們三日,這三日裡她們去找了傅崔氏兩次,但她不能操之過急,免得被崔氏懷疑:“你們在我身邊待了這麼多年,我怎會不相信你們,先前是我糊塗了。”
萬嬤嬤和春曉心裡皆鬆了口氣,往後要更加小心才行啊。
此時,萬嬤嬤朝著春曉使了個眼色。
春曉領會,道:“大姑娘,昨天傅公子來看過您,但被金嬤嬤她們擋下了,說不能影響了您休息。”
萬嬤嬤忙說:“傅公子和咱們大姑娘青梅竹馬一塊長大,向來關心大姑娘。”
這傅家到底給了她們什麼好處,讓她們如此幫著,時明棠淡淡道:“連日生病,連衣裳都寬鬆了不少,我這副模樣,不好被傅家哥哥見到。待過些日子身體恢複了,便能相見。”
“是。”
正說著話,小棗進來稟道:“大姑娘,傅姨母來了。”
“棠兒,你生病了?快讓姨母瞧瞧。”傅崔氏的聲音傳來時,人已經走了進來。
一名年輕婦人走了進來,梳著端莊的圓髻,鵝蛋臉龐儘顯富態,臉上帶著過分親昵的擔憂。
望著這張絲毫看不出惡毒心思,甚至頗為慈愛的麵龐,時君棠腦海裡閃過的卻是一杯毒酒下肚時她那張充滿恨意扭曲的麵龐。
“棠兒,你怎麼這般看著姨母,是還有哪裡不適嗎?我方才聽你嬸說,族中侍醫沒給你好好看病,你可是時家長房一脈的嫡女,他們怎會如此疏忽?瞧瞧,都瘦了。”
傅崔氏說著眼眶都濕了,一把摟過時君棠。
“姨母,您不是來看我的嗎?怎麼第一時間去了二嬸那呀?”時君棠聲音平靜地問道。
傅崔氏神情一滯,這才說:“我自是要先問清楚你的病情啊。”
“你也可以來問我呀,我前幾日才與二嬸,三嬸吵了一架。”
“是為何呀?”
“姨母也知道我平日裡不喜我那繼母和她所生的兩位弟妹,但我這次生病,還多虧了她們去為我找大夫,後來我發現,我那小弟妹竟然被二房三房的人欺負。”
“是嗎?”傅崔氏微蹙了蹙眉,二房的夫人方才已經跟她說了此事,心下很是惱火,好不容易離間了時君棠和齊氏,怎麼反倒讓他們親近起來。
“姨母也是知道我性子的,就算我不喜他們,那也是我長房的人,欺負他們就是打我的臉。”
傅崔氏忙掛起笑容:“那是。可是棠兒啊,我聽你二嬸那般說,覺得這侍醫定是受了人指使。”
“姨母覺得會是受了誰指使?”
“你這孩子,你想啊,你們長房一脈,你若有個萬一,受益的人會是誰?”
這般拙劣的離間法,如此處處針對,她上世卻絲毫沒有懷疑,恨竟然讓她如此心盲。時君棠神情有些自嘲:“自然是齊氏母子三人,姨母疑心是齊氏指使了那侍醫?”
“她哪有那個本事指使,怕是使了銀錢收買。那侍醫現在何處?”
時君棠看向身側侍立的小棗:“讓你們去審了那侍醫,可問出什麼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