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過,長姐二歲啟蒙,三歲稚齡就將《千家詩》《龍文鞭影》倒背如流,六歲初掌鋪麵兩家鋪麵,十歲便已將小小鋪子經營成十二家聯號,”時君蘭說這話時,聲音裡帶著掩不住的欽慕:”十二歲時,把族中那年年虧空的特產鋪子盤活了,這般經營之才,比之古之商聖也不遑多讓。”
時君棠:“......”麵色怪異,她確實有經營之才,但論讀書,且倒背如流,她連這兩本書的第一頁都沒看完:“父親這般跟你們說的嗎?”
兩姐弟點點頭。
時明琅半個小身子撲在床上,滿臉滿眸的崇拜:“父親說,長姐是族中最厲害的人,我最崇拜的就是長姐了。”
時君蘭輕捂嘴一笑:“小妹也是。”
一旁侍候著的小棗和巴朵互望了眼,心裡都哇了聲,她們知道大姑娘很厲害,沒想到有這麼厲害。
父親這不是吹牛嗎?時君棠有些兜不住這兩雙欽慕的眼睛:“你們先出去,我累了,要休息一會。”
“是,長姐好好休息。”
兩姐弟一走,時君棠躺下,整個身子陷進錦衾軟枕之中放鬆,想到姐弟倆方才這話,父親是想拿她來做妹妹和弟弟的榜樣嗎?
那也不能吹得這般沒邊吧。
待時君棠醒來時,都是傍晚了。
小棗已經準備好了晚膳,因著她身體剛恢複,飲食皆燉得軟爛。
“姑娘,”金嬤嬤一邊給她夾菜一邊道:“那倆隨侍的身份已經查明,是象姑館的男伶,被二房的長子贖了身送給了小公子做隨侍的。”
時君棠眼神轉厲:“好惡毒的心思。”
“他們二房三房這般算計咱們長房的二姑娘和小公子,完全無視大姑娘存在,”金嬤嬤想了想:“他們為何要現在對付小公子,小公子也不過九歲啊。怕是有什麼大陰謀。接下來,姑娘打算怎麼做?”
二房長子時明程,在她這一脈中排行為二,是她的二弟弟,不過他們年歲相同,隻差了一天而已。
時君棠想到上一世出嫁,除了她的嫁妝,族人不同意她帶任何家業過去傅家,明明那些產業都是她辛苦打下來的,畢竟是自己的家人,她也應了,將半數產業交予這位二弟打理。
當他接過契書時,眼中的狠厲和野心一閃而過,當時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眼。
“姑娘?”見大姑娘發怔,金嬤嬤又喚了聲。
“手足情深抵不過黃白之物的誘惑。”時君棠譏諷一笑:“既然如此,那便親兄弟明算賬,各憑本事吧。去查一查我這個二弟弟。”
“是。”
三天的時間,容與園總算像主母的院子。
時君棠將原先的下人都換了,再讓金嬤嬤把她原先住的院子蘅芷軒裡的下人都查了遍,將所有的人都了解於胸後,這才搬了回去。
萬嬤嬤和春曉這兩天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大姑娘生氣了。
“大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些侍醫竟然對我們長房怠慢至此。”萬嬤嬤好不容易回到大姑娘身邊伺候,自然要重新獲得信任:“要是知道,一定會去請外麵的大夫來給大姑娘診治。”
“大姑娘的藥,奴婢都是親力親為。”春曉亦在旁邊說:“奴婢對大姑娘絕無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