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驟然凝滯。
劉瑾唇角勾起一抹風流倜儻的笑:“本王傾慕時大姑娘,自是朝思暮想,恨不能時時刻刻伴其左右。”
“可這馬車是從沈家那個苑子過來的。那位沈大人在十一王爺和十七王爺之間左右逢源,風聞他似乎找到了更好的靠山,已另擇高枝。”那死士眼神陡銳,隱帶戒備。
畢竟,誰會去找一個天天隻知道玩的閒散王爺做靠山啊。
在十一王爺身邊多年,任何一點可疑他都不會放過。
時君棠目光一動,這個死士必須死。
想到年少時被山中強盜挾持的幾次經驗。
她若要出擊,唯一的武器就是頭上的簪子,可拔簪、刺出,她的速度肯定比不過死士手中的劍。
拚力氣,她也不是他的對手。
且馬車還在疾馳,也就是說,馭車的還有一名死士。
一時倒有些無計可施。
劉瑾低頭笑了笑:“本王不過是恰巧路過罷了。”話音未落,寒光乍現,他袖中匕首快狠準地出擊,直取咽喉。
死士瞳孔驟縮,急退厲喝:“小心清——”尾音戛然而止,血線飛濺,染紅車壁錦緞。
幾乎同時,駕車死士察覺異動,剛欲掀簾,被猛然踹出的屍身迎麵撞來!他反應極快,鬆手翻身,疾攀到車頂避過。
馬兒受到驚嚇,長嘶狂奔。
馬車在劇烈的顛簸中將兩人狠狠摜在車壁上,倆人發出疼痛的悶吭。
外頭驚呼四起:
“死人了。”
“馬驚了!”
“快閃開——!”
時君棠透過透過揚起的車簾發現他們竟然已經出了城,若外麵還有他們的埋伏,誰也救不了他們:“王爺,跳馬車。”
“本王也想。”劉瑾話音未落,又一次顛簸將他整個人甩向另一側,虧得整個馬車都是軟墊。
此時,活著的死士已自車頂翻落,一刀削開車簾,劍光直劈而入:“清晏王,沒想到你如此深藏不露,虧得十一王爺這般信任你。”
劉瑾閃身避其鋒芒,奈何車廂狹小,臂上仍被劃開一道血口。
時君棠還真沒想到,這兩名死士本是衝她而來,結果火力都被劉瑾給吸引了。
她悄悄將簪子藏在手中,隻等合適時機就將死士一擊致命。
“今日一個都彆想走!”死士冷叱,劍尖再度疾刺。
劉瑾已經避無可避。
時君棠看準時機,手中簪子出擊,但沒有想到,毫無退路的劉瑾忽然拽過昏迷的車夫擋在身前。
死士的劍鋒瞬間沒入車夫胸膛!
車夫猛地睜眼,喉間噴出一口鮮血,繼而緩緩闔目,再無生息。
時君棠手中的簪子已經刺進了死士的頸側,卻驚於劉瑾這般狠厲操作,一個活生生的人,竟就這樣成了他的人形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