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便要轉身衝回艙內挾持人質作最後一搏,就見一人飛身落在他身邊,未及反應,一柄寒劍已穩穩抵在他頸側。
“還想逃去哪?”時勇持劍冷笑。
同時,看見時二嬸和時三嬸安然從艙內走了出來,原本看守她們的護衛此刻正垂手恭立一旁,分明已經反戈相向!
幾乎同時,另一側艙室門也被推開。他的妻子,女兒,兒子也被素來視為心腹的護衛押解出來。
“你們竟然敢背叛我?”時宥謙難以置信地瞪著那些垂首不敢與他對視的護衛:“為什麼?”
幾名護衛見舊主如此質問,麵露愧色,默然不語。
此時,船板已然搭穩。
時君棠,章洵,還有時氏宗親,以及三大宗主們都走了上來。
時宥謙掃過眾人時像是一臉見了鬼似的看著其中一人,他以為死了的同胞弟弟時宥川,站在時宥川身旁的那名婦人,是他當年威逼利誘、命其將毒藥交給崔氏的門生之妻——鐘氏!
“你們,你們怎麼會活著?”時宥謙嘴唇哆嗦,無法置信:“你們不是死了嗎?”
“那不過是做給你看的一場戲。”時君棠冷冷地道:“現在你明白你的護衛為何會背叛你了吧?”
時宥謙一手指向時宥川:“是你。”這些侍衛對他向來忠心,但也並非沒有弱點,這些弱點隻有他們兩兄弟知道。
“大哥,你既不仁,就休怪我不義。”時宥川恨聲說,他從沒有想過背叛唯一的兄長,可兄長卻要殺了他一家,連他的孩子也沒有放過,如此狠心。
他便將這些護衛的包括所有門生的名單,軟肋與隱秘,都告訴了時君棠。
“你,你......”時宥謙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完整句子。
“鐘氏,將時宥謙當年指使你的事都說出來。”時君棠看著一旁的婦人道。
“是。妾身的相公生前曾是時宥謙的門生,後來不幸病故。他便贈了百兩紋銀,許諾會照料我們母子一生。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妾身替他將毒藥交給傅家的崔氏,毒殺當時的時家族長與夫人。”鐘氏將往事細細道來,包括傅崔氏本是時宥謙姘頭之事......
時宥川也沒有任何隱瞞,將他們兄弟二人這些年來如何暗中侵吞族產、又如何密謀篡奪族長之位的行徑一一供出。
宗親眾人聽得心驚肉跳,駭然失色。
幾位宗主更是目瞪口呆,一名庶出子弟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這時家的嫡係都沒絕嗣呢。
簡直可怕。
“時宥川。”時宥謙恨得直跺腳,幾欲撲上前去,奈何脖子上掛著把劍,動不得:“你毀我啊,你毀我啊。”
“但我們兄弟也並非真正的主謀。”時宥川忽然抬聲。
“住口。”時宥謙臉色一變:“成王敗寇,如是而已。時宥川,你若說出那個名字,便是斷了我們最後一條生路。”
章洵開口:“時宥謙,你還不明白?你身邊的人早已被我們收買,我又怎會真依你之意在朝堂上反戈相向?”
時宥謙一愣:“這一切都是你們設下的局?”
“不錯。”
三叔公一臉沉重地問道:“到底是誰在覬覦我們時家的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