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氏族人與雲州三位宗主皆在宮門外等候。
時君棠向鬱含煙道謝後,便朝自家族人走去。
“真沒想到這個時君棠還挺招他們的待見,婢子原以為她這族長之位不過是使了些手段得來。”貼身婢女輕聲道。
鬱含煙挑簾望了一眼,緩緩放下簾幕,沉吟片刻:“這個時君棠不管是做一族之長,還是往後真進了清晏王府做側妃,隻要她不與我為敵,便是友非敵。青荷,今日這番話,你要時常提醒我。”
“啊?是,可姑娘為何這麼說?”青荷不解。她家姑娘金枝玉葉,鬱家雖非大叢第一世家,但論尊貴亦無人敢稱第二,時家就算有著幾百年的底蘊,祖上出過大官,不過是雲州來的。
“今日之事,若換作旁的女子,未必有這般膽識。縱有膽識,也未必有與閣臣爭論的見識與氣度,更遑論得陛下如此喜歡。”鬱含煙忍不住嫉妒。
作為皇後最為寵愛的侄女,鬱氏家族嫡長女,從小到大給她的都是最好的,但她也沒有能與四大閣臣對峙的勇敢,就連在皇上麵前,她都有些拘謹。
憑什麼時君棠能?
她嫉妒這個女人,但更要向這個女人學習才是。
時君棠一下馬車,時二叔,時三叔等人便圍上來細問宮中情形。
聽罷經過,眾人皆鬆了口氣。
“那大哥的冤情怎麼辦?”時二叔急問道:“你敲登聞鼓,為的就是給大哥和大嫂申冤啊。”
“十一皇子畢竟是陛下親子,豈會為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出頭?”仇宗主低聲歎道:“也多虧了這場奪嫡之爭,否則這仇還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得報。”
時君棠隻笑不語,對她來說,父母的仇才是最主要的。
隻是時家雖是世族,要報仇的話,麵對的何止是皇權,還有支持十一皇子背後的那些世家。
所以,借清晏王的的力是條捷徑。
彼此利用罷了。
“無論如何,咱們此番也算助了十七皇子一臂之力。”
一時,眾人的話題都聊到了這場奪嫡之爭中。
“慎言。”李宗主提醒道:“小心隔牆有耳。咱們先回時府再議。”
很快,眾人各自登車離去。
正當時君棠欲上車時,忽聽得火兒道:“姑娘,是二公子來了。”
時君棠抬眸,果見章洵的馬車駛來,駕車的正是時勇。
章洵自車中下來,溫聲道:“棠兒,辛苦了。”
“你怎麼來了?”時君棠微訝,隨即想到:“宮裡傳召了你?”
章洵點頭:“彆擔心。你既敲了登聞鼓,我身為時家人,又在朝堂上揭發十七皇子罪行,如今十一皇子的私兵作亂,陛下自然要召我入宮問話。”
“那你會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的。”他代表的是學院一派,就算說閣臣們非要把他和雲州牽連在一起,雲州在皇帝眼中也構不成威脅:“你先回去。”
目送著章洵的馬車進了宮裡後,時君棠這才離開。
回府的路上,到處都是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