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前來吊唁的賓客漸多,沈侍郎隻得匆匆去應付他人。
就在時君棠準備離開時,一名小廝疾步至沈侍郎身旁,低聲說了幾句。
沈侍郎一聽,臉色都變了,也顧不得禮儀,匆匆往後堂走去。
出了沈府,時君棠來到時家馬車旁時,並沒有到充當著馬夫的時康。
“人呢?”火兒奇怪地東張西望。
“我去找找。”巴朵道。
“不用。他來了。”時君棠看著匆匆跑過來的時康。
“大姑娘,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時康一臉有趣地道,“屬下就找個地方小解,沒想到看見沈大姑娘從狗洞裡鑽了出來。”
“沈瓊華?”時君棠一臉驚訝,沈家嫡女竟鑽狗洞?
“是。“時康壓低聲音,神色詭秘,“出來後便上了一輛早已候著的馬車。您再猜猜,那是誰家的馬車?”
火兒直接踩了他一腳:“賣什麼關子!快說!”
時康痛呼一聲才道:“是清晏王府的馬車。”
“清晏王府?”巴朵與小棗麵麵相覷,難掩驚詫。
“先回府。”時君棠登上馬車。
馬車轆轆而行,一路上都想著沈家的事,沈老夫人逝世,嫡親的孫女沒有露麵,方才沈侍郎又一副著急的模樣,沈瓊華為了離開沈府還爬了狗洞,還是清晏王府的馬車來接。
時君棠尋思著:沈瓊華知道清晏王是以後的皇帝,不會是要去投靠清晏王了吧?
街上行人多了起來,漸複喧囂。雖然還有不少官兵跑過,百姓也不再像方才那般驚惶。
沿街鋪麵紛紛打開,大家都倚門探首,交頭接耳之聲不絕。
“聽聞十一皇子竟在深山私蓄兵馬,還是十七皇子揭發的!”
“私養甲兵可是大罪啊!”
“十七皇子不是早被軟禁了麼?”
“天家之事誰說得準?眼下羽林軍都出城了,你們說,十七皇子可會被立為儲君?”
“難說,難說……”
在這些議論聲中,時君棠回到了時府,讓她沒想到的是,時君月還跪在寧馨居前。
周圍婢女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也不覺得難堪。
“族長。”時君月仰起淚痕斑駁的臉。
時君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換成前世的她,是不可能有這般好脾氣和耐心的。
但她如今身為族長,很多事,不能由著性子來:“時君月,你父親毒殺了我父母,如果你覺得冤枉,那你就去衙門告我。”
“我,我知道是我父親錯了。”
“這隻是錯嗎?”時君棠伸手將她扶起,“這是血海深仇。你要我如何原諒?禍不及子女,已是我最大的寬容。”
“族長?我父親真的沒救了嗎?他隻是受十一皇子脅迫。”
“十一皇子私兵之事敗露,自身難保。凡與他有牽連者皆難逃乾係,何況你父親年年奉上那麼多的銀兩?”
時君月霎時麵無人色。
“你還有你母親需要奉養,回去吧,好好去過你自己的日子。小棗,送君月姑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