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出溫軟是個鬨騰玩意兒,若他不盯著,她可能真會帶著滿府侍衛衝去東宮……滅掉太子。
追風看著他的背影,眼睛倏而亮起。
疑似女兒奴,他們有救了!
他立刻道:“王爺,屬下這就遣人去回了永安侯夫人!”
“嗯,把庫裡那套白玉頭麵送給惜卿賠罪。”
追風撇撇嘴,抬手招來一個機靈的侍衛,嘀嘀咕咕一陣,便叫後者趕去仙味樓回話。
同一時間,仙味樓。
白惜卿已經到了,但隔著馬車看到人來人往的大堂,她眉頭緊皺。
“秦九州沒清場?若被這麼多人看到我與他公然來往,豈不壞了我的名聲!”
侍女撇嘴道:“說不得他正打著壞您名聲,好離間您與侯爺,自己上位的主意呢!”
白惜卿冷哼一聲,清冷如霜的臉上一派傲然。
她親近秦九州隻是為了刺激蕭璟,秦九州竟因此心生妄想,無恥!
她坐在馬車裡,吩咐:“你去清場。”
侍女應了聲,立刻下去以秦王府的名義清場了。
仙味樓一飯千金,來往皆權貴,客人們被清場時,個個臉色難看。
末了,白惜卿才從後門處下車,聽到轉角的哭聲,她疑惑:“怎麼了?”
侍女忙道:“此人是個富商,方才清場時口出惡言,奴婢便叫侍衛教訓了一頓。”
“原來是個低賤平民。”白惜卿蹙眉嫌棄,“怪道聲音如此俗氣吵鬨。”
她以帕掩鼻,快步進了雅間。
侍女熟練地點了數道招牌菜和點心。
就在菜都上齊時,秦王府侍衛才捧著頭麵姍姍來遲。
“秦九州呢?又去珍寶閣買首飾了?”
白惜卿瞥了頭麵一眼,神色清冷而含怒:“既然要買首飾,為何不早出門片刻?竟敢叫我等他一刻鐘!你且告訴他,今日把珍寶閣搬空都哄不好我,叫他自己掂量著辦!”
侍女也瞪他:“若真惹了我們夫人生氣,屆時秦王捧著千金首飾跪下來求都不管用。”
王府侍衛雙拳緊攥。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白惜卿的人甩臉子了。
甚至連永安侯府的奴才都敢對他們頤指氣使。
可這回,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他就不氣了。
“王爺沒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王爺有事,沒空理您。”
這是他們王爺頭一回拒絕白惜卿,可以載入史冊了!
白惜卿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
侍衛環視一圈她們的表情,準備晚上下飯。
但還沒等他送出頭麵,就被白惜卿趕出了門。
“罷了,大抵是我討人嫌。”她語氣清冷,卻似在強忍哽咽,“你回了他,以後我絕不會再來煩他!”
侍衛立刻拱手:“在下會轉告王爺,告辭!”
見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白惜卿臉色冷了下來,一把打翻茶盞。
秦九州長本事了,竟敢不赴她的約!
這回……她三個月都不會理他,她要冷眼看他著急煎熬,懊悔如螞蟻般啃噬心臟!
“我們回府!”
她拂袖離開,卻被掌櫃的攔住。
“夫人,這是今日的賬單。”
白惜卿不耐蹙眉:“記秦王府的賬!”
“可……秦王府從來不記賬,這、今日不收賬,小人沒法交代啊,還請夫人諒解則個。”
白惜卿不耐地奪過賬本,卻驀然變了臉色。
不過清了個場,點了桌菜,竟要兩千五百兩!
銀票脫手時,縱使清冷如她,也心疼不已。
她不願叫蕭景和侯府輕看了她,從來不用侯府一分一厘,可她娘家近兩年才發家,底蘊差得遠,對她更沒什麼支持。
今日這兩千餘兩,足以割掉她一塊肉。
秦九州……
她暗暗咬牙,今日她付出的,來日秦九州若不十倍賠她,以後彆想她給一個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