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以一種低調而迅速的方式迅速傳遍了賓客群。
秦九州知道時,心中猛地升起一陣微妙的猜測。
當轉頭看到溫軟邪魅霸道又心情極好的表情時,連問都不用問了,這種缺德又下三濫的手段……不是溫軟他跟太子一起吃那啥。
他陰沉警告的目光掃過心虛的追風,落在了遠處的王太傅——他的畢生政敵身上。
下一瞬,他做足了心理準備,走向被滿朝稱頌善良大義的王太傅。
王太傅正和同僚爭辯著哪位大儒的字更有風骨,轉頭看到近在咫尺的秦九州,嚇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王爺有何貴乾?”他冷哼一聲,就差翻白眼了。
“本王想聘請太傅為小女啟蒙。”
王太傅毫不猶豫拒絕:“不過啟蒙先生罷了,翰林院任一大人都可勝任。”
小小啟蒙而已,殺雞焉用牛刀!
他也不想跟秦王府深交,晦氣!
“啟蒙先生不可輕忽,必要請德行出眾,善良大義之人才好。”秦九州道,“滿朝文武百官,無出太傅其右者。”
王太傅詫異地看著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秦王這張狗嘴也能吐出象牙了。
秦九州暗暗咬牙,卻硬是揚起微笑。
他天生不愛笑,揚起的唇角比溫軟的歌喉還要詭異,嚇得王太傅踉蹌退後一步:“你……想乾什麼,直說!”
“本王想叫她做個好人。”
話落,周圍的空氣都寂靜一瞬。
說個笑話,暴戾凶悍的秦王希望自己女兒做個好人。
跟太子一起吃了屎都說不出這麼腦血栓的話。
王太傅倒是沒被震驚到,隻是狐疑地打量秦九州,一個三歲小娃,至於勞動他堂堂太傅教導,還重點強調品行?
……彆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了吧?
他下意識看向溫軟那邊——後者正勾起一邊唇角,挑著昌平長公主的下巴,動作輕佻眼神卻清澈愚蠢,一臉智障樣兒。
王太傅頓時放心了。
她沒腦子走秦九州的老路。
而秦九州見他不接茬,給出了更高的酬金和條件:“每日隻需你教導一個時辰。”
王太傅本不想接這活兒,但聽到他的價格,有點心動,又疑惑:“這點時間能教出什麼?”
秦九州但笑不語。
就那破玩意兒的品行作風,他看了都有教她向善的衝動,更彆說好為人師的王太傅。
綁了她日夜背大周律都是輕的,一個時辰?開玩笑。
見王太傅明顯有意,卻還在拿喬,他攥起雙手,微笑讚美:“太傅高風亮節,扶危濟困,有您是大周的福氣。”
王太傅眼神得意。
狗東西,不是你罵本官偽善的時候了!
以後賺你錢教你閨女還聽你讚美,本官賺翻了!
而秦九州麵對這位對噴過無數回的政敵,也第一次態度和藹。
麻煩終於甩出去了!
回去就給這玩意兒打包送去隔壁王家!教不成大善人也能氣死姓王的,橫豎不虧!
兩人都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很快就談妥了教授時間,秦九州一身輕鬆地回了席位。
王太傅身邊的同僚見狀,總覺得不對,提醒:“秦王都惡成什麼樣兒了,竟還能被宸安郡主折騰得來找你這個政敵,彆是個……”更惡的。
“安心。”王太傅老神在在,“他那種暴力惡霸,不會教孩子不是正常的麼?宸安郡主那種乖孩子,教起來毫不費力……本官輕鬆拿捏。”
他能壓得整個上書房的龍子鳳孫不敢造次,還擔心一個三歲奶娃?
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