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被昌平長公主手把手喂著吃完了一頓飯。
底下眾人看得麵色各異。
但無可否認的一點——秦王還沒有到絕境,不能得罪狠了。
再說,太子今日吃了那啥,能不能坐穩儲君之位都未可知了——不是說儲君不能吃那玩意兒,他偷偷吃大家也不會說什麼,關鍵是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威嚴掃地啊。
在場不少人聽到有刺客後,趕去救太子,想博個從龍之功,卻意外看到了太子滿身滿臉……嘔,衝擊力……嘔……不可謂不大。
以後都沒法正視杏黃色的蟒袍了。
再者說,若太子日後登基,想起今日的狼狽模樣,會不滅口?
反正換做他們,會滅。
以小人之心度太子之腹,他們覺得可以適當去踩另一條船了,太子不再是他們唯一的寶。
追風一邊為秦九州倒酒,一邊將在座大臣們的臉色儘收眼底,心中對溫軟竟有一絲服氣了。
這招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還直接離間了太子黨。
實在是高!
就是有一點——他抬頭看著溫軟拿頭追碗,仿佛餓死鬼投胎的樣子,眼神複雜。
在座眾人,看到太子那狗樣兒後能喝杯水都算心理素質強了,小郡主……她怎麼還能吃得下去飯的?
還吃的挺香。
午宴後,眾人沒有率先離開。
算時間,太子這會兒才沐浴完,估計快離開了,誰也不想這時候跟他撞上,被記上一筆。
溫軟指揮著秦九州抱她逛花園。
片刻後,她忽然抬手,拽了拽秦九州的頭發:“小秦,我想喝茶。”
秦九州麵無表情地給她倒了杯花茶。
溫軟喝了一口,手下一軟——
“哎呀!”
她做作地盯著秦九州衣襟前濕潤的一大片,眨眨眼:“手滑啦……”
秦九州臉色一黑,卻並不想放開她。
“你快去換衣裳呀,這麼著多臟啊。”溫軟使勁兒推他,“放開我放開我,給我最後的疼愛是手放開……”
最後一句猛然唱了出來,嚇得秦九州手頓時一軟。
周圍的人神色一凜,靈台瞬間清明。
剛才什麼死動靜?
秦九州看著滑落下地的溫軟,深呼一口氣,一字一頓警告:“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安啦。”溫軟擺擺手,“你放心去吧。”
秦九州並不放心,叮囑追風寸步不離地跟著溫軟後,才匆匆離開。
他走後,追風立刻蹲下,低聲對溫軟道:“蕭景已經到了,屬下這就去引他過來。”
溫軟摸了摸下巴,正要點頭,就聽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
“這位便是宸安郡主麼?”
溫軟轉頭一看,來人是個年輕男子,笑容風流,折扇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