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在她耳邊輕聲道:“蕭景。”
溫軟眯了眯眼,正要找他呢,自己倒送上門來了,叫什麼蕭景啊,叫曹操得了。
“長得還真狗模狗樣的……”她上下打量蕭景一眼。
蕭景依然笑著,眼中卻泛著涼意:“聽聞郡主長於鄉野,規矩上到底是差了些,不過……秦王的女兒,如此野蠻粗俗倒也不奇怪,也算家學淵源。”
追風臉色瞬間冰冷。
周圍正在聊天的眾人也止了聲音。
溫軟勾起一邊唇角,輕理了理衣袖,學著霸總的邪魅語氣:“那你們家欠人錢,也算家學淵源嗎?”
蕭景似乎被逗笑了。
“我永安侯府家大業大,用得著欠人錢?”
他身邊一位錦衣男子也好笑道:“郡主從哪兒聽說的謠言?侯府勳貴,不知底蘊幾何,怎會欠錢不還?”
“鄉野長大的野丫頭沒什麼見識,怎會有這等聽聞?”蕭景勾唇,“怕是秦王看我不慣,心有嫉恨才汙蔑我吧。”
眾人麵色微妙。
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隔三岔五秦九州就要和蕭景打一場,為了誰不言而喻。
以秦九州的人品,在女兒麵前抹黑蕭景實在太正常了。
“原來你家很有錢嗎?”溫軟驚訝開口,“那為什麼要叫你夫人向我父王要錢啊?”
蕭景皺起眉:“憑空汙蔑命婦,論罪當處二十大板。”
追風提醒:“永安侯,貴夫人已不是命婦,再者,我們郡主品級更高,即便是說她兩句,也斷沒有挨板子的道理,畢竟君臣有彆。”
溫軟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本侯自知何為君臣。”蕭景臉色沉下,“往日君奪臣妻,本侯不予計較,可我夫人已經飽受秦王糾纏,險些被迫自儘,今日你秦王府竟還汙蔑於她,本侯若坐視不理,豈非枉為人夫?”
一番話說得在場不少人連連點頭。
他們倒沒對溫軟有什麼惡感,一個小孩兒罷了。
就是心中難免對秦九州有些鄙夷。
溫軟冷笑一聲,直接從懷裡掏出了賬本。
她遞給追風,下巴微抬:“念,給我打爛他的臉。”
“好嘞。”
追風強忍激動,從這個月開始念:“永隆二十七年七月,送永安侯夫人血玉鐲一對,珍珠寶石頭麵三套,銀票五千兩;六月,送永安侯夫人浮雲錦十匹,東珠一匣,銀票七千兩;五月,送永安侯夫人胭脂坊一座,和田玉佩五對,銀票五千兩——”
“夠了!”
蕭景臉色鐵青,冷冷看著追風:“我夫人傲骨錚錚,從不為權勢富貴折腰,怎會要你秦王府的臟東西?你若再汙蔑我夫人,本侯便告上禦前,辯個分明!”
“好呀好呀。”溫軟一合掌,誠懇建議,“還可以請蒼天,辨忠奸!”
“來來,先發個誓——你夫人若拿了秦王府一分一厘,就叫……就叫你腳底生瘡,臉上發僵,這輩子都沒法一統……唔,一統侯府!”
蕭景死死咬牙,眼神像要吃了她一樣。
追風忙要將溫軟護在身後,卻被她嫌棄推開。
個沒眼色的,彆影響她發揮!
今兒打不爛男主的臉,男主就跟她姓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