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拂袖離開了。
白惜卿愣愣看著地上摔成兩半的玉佩——這是方才蕭景拽下扔掉的。
“他這是做什麼?”白惜卿不可置信,“他竟敢摔碎我送他的東西?!”
翠兒欲言又止,提醒道:“這玉佩……好像是秦王送您的,侯爺會不會是知道了此事?”
白惜卿並不理解。
在她看來,送了她就是她的東西,秦九州的一切都是她的,她拿自己的東西送丈夫,有何不對?
翠兒機靈些,立刻出去打聽了。
沒多久,她臉色慘白地回來:“夫人,不好了!今日在長公主府,宸安郡主當眾向侯爺要債……將您拿過秦王府的東西當眾念了出來——”
“啪——”
話未說完,翠兒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我拿過秦王府的東西?”白惜卿胸膛起伏極快,冷冷看著她。
“奴婢該死,奴婢說錯了!”翠兒忙道,“是秦王送您的!隻是他為何如此無恥,連送給您的東西都敢要回來,還當眾向侯爺挑破……”
白惜卿這才注意到她話中之意:“……當眾?”
“是啊。”翠兒哭了起來,“現在京城都知道這件事了,侯爺顏麵儘失,侯府的夫人姑娘們覺得丟人,也快來找您麻煩了,外頭還在罵您……罵您厚顏無恥,又當又立……”
白惜卿臉色頓時慘白,腦中空白一片。
都知道了……
那她苦心營造的假象……不,本就是秦九州糾纏她,她隻是好心施舍給他取悅她的機會罷了,可外頭人必要誤會她與秦九州糾纏不清。
還有蕭景……
白惜卿猛然想起方才蕭景難看的臉色,倏而起身,但走出一步後,又頓住了。
“秦九州不甘心了。”她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他想以此逼我和離,下嫁於他。”
現在去找秦九州,叫他解決此事,他必會借此要挾。
“什麼?”翠兒震驚過後,怒罵起來,“他怎麼敢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一個無權無勢的落魄皇子,還有瘋病,而您是太子的表妹,貴妃的外甥女,身份尊貴,夫君更是前程大好,平日看他可憐給幾分笑臉,他就真敢肖想您,還使出這種下作手段?!”
翠兒的話極大安撫了慌亂中的白惜卿。
她不能急,更不能與蕭景吵架,否則就落了秦九州無恥的圈套。
“去請太醫,說我聽到外頭的汙蔑後吐血了。”白惜卿冷靜下來,“叫寒哥兒去秦王府……秦九州最疼他,你去教教他該怎麼說。”
翠兒匆忙離開。
白惜卿眼眸銳利,下唇險些被自己咬破。
秦九州……一個舔狗竟也敢肖想得到她,等過了這一劫,她一定給他好看!
想到什麼,她匆匆回房,在將所有下人都趕出去後,輕聲又急迫地對虛空開口:“係統?你又去哪了,回話啊!”
“你不是說秦九州這輩子隻會當我的狗麼,他怎麼敢壞我名聲的!你有辦法洗清我名聲嗎?”
“係統,你說話啊!”
任憑她在心裡喊,在外麵叫,都沒有響應的機械聲。
係統還有彆的宿主,不會一直守著她,這點白惜卿明白,可現在她需要它啊!
無法之下,她隻能自己思索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片刻後,她瞳孔驟縮,立刻叫來暗衛:“快去看看京郊莊子裡那個女人有沒有偷懶……還有,叫劉嬤嬤盯緊了,我要她日夜受罪,磋磨不停。”
“是。”
看著暗衛離開,白惜卿這才鬆了口氣,眸光閃爍不定。
……
秦王府。
“所以,你們將本王與惜卿這幾年的私下往來全都公之於眾了?”
秦九州臉色難看至極,周身的陰沉幾乎凝為實質,隻等狂風驟雨般落下。
溫軟傻大膽,還在此時重重拍著他的肩,挑眉一笑:“小樣,被本座神秘莫測的手段迷倒了吧?”
雖然她是為了報複男女主搶錢的行為,但麵對最中意的手下,還需要安撫。
她奶聲奶氣地哄:“他們夫妻一定會大吵一架,這就到你趁虛而入的時候了,隻要你聽本座的話,這個媳婦兒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