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出這麼大的事,扒爛了王爺心上人的偽善皮,連王爺自己都被氣得發瘋,結果連個教訓都沒有,還縱容她出門禍禍王太傅?
他一言難儘地看了眼秦九州。
你就寵她吧。
遲早成個禍害。
不,她已經是方圓百裡的第一禍害了——秦王府鬨鬼的傳言甚囂塵上,無數貴女被嚇得連夜奔逃護國寺。
他心中正吐槽著,卻忽然感受到一道強烈而不容忽視的目光,抬頭一看,溫軟正向他走來。
“把本座的藥還回來!”
“這是王爺的藥!”
“放肆,那是本座的!”
秦九州依舊沒有睜眼,雙拳攥到青筋幾乎跳起,卻淡淡開口:“追風。”
正看戲的追風一個激靈,抱起溫軟就走。
“小郡主小心,王爺還生著氣呢。”他低聲道,“我們今日坑了太子,打臉永安侯,還叫永安侯夫人顏麵儘失,王爺心裡可憋著氣呢……您瞧那瘋樣兒,再待下去指不定怎麼折磨您,去隔壁躲躲也好——”
語氣停滯一瞬,接著無比自然地改口:“他瘋的厲害,您這樣英明的主上怎會與他計較?自然是適當給些空間,叫他整理好情緒再來給您辦差了。”
溫軟威脅的眼神這才收回去,冷哼一聲:“那是自然,等本座先去修理修理那姓王的,叫他明白什麼叫禍從口出。”
追風看她的目光飽含對智障的憐愛。
這麼輕易就被糊弄過去,還能遠離戰場,比他追風命好多了。
或許這就是腦血栓的幸運吧。
等他待會兒回去,一頓罰是免不了的——畢竟溫軟可沒有拿到賬本的本事。
但他不太後悔。
秦九州自己沒發現,但追風卻看得清楚,隻要涉及溫軟,他就能遏製住對白惜卿異常狂熱的感情,甚至被溫軟帶得暫時忘記白惜卿,連永安侯府那人小心機深的東西都能忍住不見。
雖然剛才秦九州從頭到尾都沒睜眼,似乎是生怕看到溫軟就控製不住拿雞毛撣子的手,但就說打沒打吧?
連罵都舍不得罵一句,這不是愛是什麼?
所以這足以證明他的猜測沒錯——白惜卿的確邪門。
今日扒下她的臉皮,追風一點也不覺得虧心,隻遺憾下手不夠狠。
但有溫軟在,這些都不會是問題。
白惜卿遲早被創死。
想起今日先創太子,後創蕭景,就連秦九州都被創得發瘋的彪悍戰績……追風無比相信溫軟的實力。
前廳,蕭子寒剛喝完自己最喜歡的花茶。
他今年三歲,長相繼承了父母的優點,很是玉雪可愛。
“秦王叔怎麼還沒到?”他皺起眉頭,不高興地嘟嘟嘴。
他本不該叫這個有些僭越的稱呼,但因為受太子寵愛,又自知身份尊貴,他便與皇長孫一起這樣稱呼秦九州。
在他不太清晰的認知裡,也知道這樣稱呼能更彰顯自己的身份。
管家走進來,委婉地表示要送他離開。
蕭子寒愣了一下:“秦王叔有事嗎?那我先回落星院玩會兒好了。”
他在秦王府有自己的院落,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他很喜歡。
他跳下椅子,正要去落星院,卻被管家攔住。
“世子,王爺的意思,是送您回永安侯府。”
“……啊?”
蕭子寒眨眨眼,這回是真愣住了。
秦王叔從未拒絕過他,對他來秦王府更是樂見其成,恨不得連星星都摘給他,怎會不允許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