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還真沒數,吩咐王府管家等人來後安頓好後就打了個哈欠,進屋去睡了,完全沒看到王府管家如遭雷劈的臉色。
青玉有心周旋,但遭瘟的追雪已經帶了一大波兄弟強勢地入住王府,驚得飛鳥四散。
她想了想,索性眼不見心不煩,進去陪溫軟睡了。
天塌下來還有矮個兒的小郡主頂著呢。
……
翌日,王太傅頂著眼下青黑上朝去了。
金鑾殿外,同僚小聲問:“昨日給宸安郡主上課了吧,怎麼樣,她跟秦王誰更惡?”
王太傅詭異地沉默了半晌,咬牙冷笑:“宸安郡主有多乖巧,你根本想象不到!”
“她尊師重道!”讓本官拜她為師。
“細心謹慎!”本官眼神一移開書就要被訓。
“聰穎善良!”攛掇本官兒子反父綱,還一心向惡的小心眼智障!
“宸安郡主品行之高潔,天資之聰穎,為人之善良,簡直世所罕見!”
同僚一臉震驚,喃喃道:“還真是歹竹出好筍啊……誒你哭什麼?”
“本官欣慰!”王太傅眼睛微紅,狠狠拭了拭濕潤的眼角,繼續嘴硬,“宸安郡主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神童乖孩子,竟被本官收入門下,這是本官上輩子作惡多端修來的福報!”
鏗鏘有力地說完,轉頭就看到了秦九州。
王太傅:“……”
秦九州不知是複雜還是讚歎地看了他一眼:“太傅慧眼如炬。”
王太傅,一款適用於溫軟的洗白水軍。
還有,昨夜沒鬼哭狼嚎聲,他終於睡了個好覺……現在秦九州對王太傅徹底沒了往日敵對的態度,還相當友善。
“……”
王太傅恨不得當場與這個狗東西同歸於儘!
在金鑾殿上噴不過本官,就派智障閨女來禍害本官,呸!不要臉的狗東西!
王太傅心理扭曲之下,露出人生中第一個惡毒的笑容:“今日禦史台怕要彈劾永安侯夫人,秦王不會想一力抗下此事吧?”
秦九州臉色沉了下來:“此事不在太傅管轄之內,您隻要好生教導小女即可。”
“微臣也是擔心王爺再犯傻。”王太傅一臉苦口婆心,“您不知道現在外頭都說您什麼——”
“人雲亦雲,本王不屑去聽。”
兩人皮笑肉不笑,暗藏機鋒地走進金鑾殿。
後麵,同僚震驚如斯:“宸安郡主竟能使往昔政敵重修舊好……世間竟有如此聰慧懂事之三歲稚童。”
他憋了憋,還是沒憋住與身邊人勾肩搭背:“哎我跟你說,你肯定不敢相信……”
早朝很快開始。
如王太傅所說,很快便有禦史出列彈劾白惜卿——不守婦道,唆使秦九州抗旨等一係列罪名,還有不少禦史直接參了蕭景一本治家不嚴。
慶隆帝麵無表情,心中卻極為惱怒。
他以前偏信流言,更何況還有那件事……便信了秦九州一廂情願,對白惜卿強取豪奪,可到頭來自己兒子竟才是被耍得團團轉那個,還甘願為白惜卿背了多年黑鍋!
真是……好手段啊。
對白家與永安侯府的惱怒不提,他看太子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起來。
白惜卿如此玩弄唆使秦九州,太子就當真半點不知情?
若他知情卻還縱容……又是抱著什麼目的?
太子心裡一個咯噔,忙想出列陳情,卻被秦九州搶先:
“父皇,為永安侯夫人所做一切都是兒臣心甘情願,並無人唆使引誘,永安侯夫人懼於兒臣身份才不得不收那些東西,一切都是兒臣的錯!”
秦九州一力扛下了所有。
王太傅都驚呆了。
不是,本官就說說,你還真扛這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