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王太傅一個人震驚,在場不少老臣看秦九州的眼神都有些憐愛了。
秦王雖然惡,但也傻啊。
以前是他們誤會他了,能為心上人背負罵名,送錢送人脈資源,還將對方兒子捧在手心的人,能壞到哪裡去呢?
這就是他們的善惡觀……誒,想哪兒去了。
他們的注意力再度放在前方秦九州寬厚可靠的背影上。
與他們相反的,太子與蕭景卻是鬆了口氣,後者心中還隱隱有些得意的優越感。
任秦九州如何不甘,最後還不是要為他永安侯府賣力洗脫罪名?
當狗當到這份上……
蕭景眼底閃過一抹輕蔑。
心裡輕鬆了些後,他便沒再多說話,靜靜等著,果然,秦九州再次開口:“一切都是兒臣的錯,若父皇要罰,便罰兒臣。”
慶隆帝幾乎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
蠢貨!
蠢貨!
就這狗樣兒還想繼位?掃皇宮朕都嫌你蠢味兒太濃!
他選擇性忽視了秦九州已經放棄奪嫡的事,在心裡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父皇明鑒。”太子出列,憂心道,“皇兄也是情之所至,並非有意脅迫永安侯夫人,請您網開一麵,將此事揭過吧。”
慶隆帝看著他,語氣不明:“太子當真認為此事是秦王之錯?”
太子一愣,眼神微變。
大意了。
從前他如此說,回回能得慶隆帝一個兄友弟恭的稱讚,可這回畢竟情況不同,他不該急於將罪名都推到秦九州身上的。
蕭景也反應過來,立刻跪下:“是微臣治家不嚴,請皇上降責。”
他知道此時應該順勢為秦九州說幾句話,討慶隆帝歡心,可一向在秦九州麵前的高傲與優越感叫他難以將這些話說出口。
一條狗罷了,怎配叫他說情?
慶隆帝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後,沉聲開口:“你既主動認錯,便罰俸三年,卸去身上差事吧。”
蕭景和太子怔愣一瞬,臉色大變。
蕭景手握京郊大營兵權,卸去差事,等同折掉太子一臂。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這回似乎低估了慶隆帝的怒氣。
秦九州再如何也是元後嫡子,更是皇長子,即便慶隆帝再罵他不爭氣,那也是他兒子,被白惜卿如此愚弄,打的不止是秦九州的臉,還有慶隆帝的。
蕭景咬了咬牙,心中不甘,卻不敢再開口了。
太子倒是給自己黨羽使了幾個眼色,但隻要出列為蕭景求情的,無一例外都受了訓斥,還有個三品大員直接被降為了五品,震得滿朝無人敢再開口。
“永安侯夫人……”慶隆帝聲音冰冷,“行為不檢,品行不端,不堪為臣婦——”
“皇上——”
“父皇!”
蕭景和秦九州有誌一同地開口,臉上俱是急迫。
想也知道叫慶隆帝把話說完,白惜卿怕是要做頭一個被聖旨賜離的人了。
蕭景雖惱怒她不知分寸,還與秦九州糾纏,卻到底顧念著這些年的感情,更何況蕭子寒這個叫他倍感滿意的神童兒子還是白惜卿所生,無論出於哪一方麵,他都不能叫白惜卿受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