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看向溫軟。
溫軟正在對遠處的老者慈愛地招手,溫聲垂詢,三言兩語便許以重金將其聘為了秦王府首席醫師。
追風招來一個暗衛,低聲道:“府內昨夜才清理過,應當沒有內應……就算有,短時間內也不敢出手,你隨青玉一起去,再走一遍那條路,仔細查。”
暗衛領命與青玉離開。
但追風心裡卻不抱希望——現在去查,未必有結果。
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等王爺回來,此事必能刺激得他再發一回瘋,小郡主再努一把力,說不定就能叫他支棱起來了!
……
東宮。
“什麼?”壽康郡主怒聲罵著底下的人,“馬車裡的不是溫軟那個野種?你眼瞎了嗎,連這都能搞錯?!”
小太監戰戰兢兢:“奴才打聽過,那的確是宸安郡主的馬車,今早瞧見出了秦王府,奴才便忙去準備刺激馬的藥了,竟、竟疏忽了裡頭的人……”
誰能想到宸安郡主會把馬車給丫鬟坐啊。
那可是秦王重金打造的馬車,從裡到外樣樣不凡,連馬車外都嵌著珍珠寶石,華麗非常,毫不誇張的說,那馬車簾都是極珍貴的雲錦做成,一根線頭都能買京城一個鋪麵了。
據聞本是秦王送給永安侯夫人的,後來不知為何,又成了宸安郡主的。
他也沒想到這宸安郡主能大方成這樣,竟將這等珍貴非凡的馬車讓給一個丫鬟坐!
“哼,下賤坯子就是下賤坯子!”壽康郡主又氣又妒,“竟能叫丫鬟玷汙那等價值千金的馬車,果然是個不識貨的野種,這輩子都隻配吃糠咽菜!”
白惜卿進門時正聽到這句話,臉色有些難看。
那本是她的馬車。
“惜卿姑母?”壽康郡主看到她,臉色緩和了許多,“快進來給我想想辦法,溫軟那個野種躲過去了,下回定有防備,我該如何再動手?”
白惜卿心裡罵了聲蠢貨,麵上卻是不讚同的模樣:“我先前怎麼與你說的,持有傲骨,絕不害人,且她那種不堪的出身,任憑皇上再寵她,也絕越不過你去。”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便叫壽康郡主想起連日來熱議的宸安郡主盛寵,無出其右。
甚至有禦前的人透露,馮貴妃被奪宮權隻是因為溫軟一句話!
馮貴妃沒了宮權,東宮的日子還能好過?
新仇舊恨疊加,壽康郡主恨不得弄死溫軟!
但見白惜卿不願再多說的模樣,她氣悶交加,狠狠跺了跺腳。
惜卿姑母什麼都好,就是為人太過光明磊落,被欺負也不知道還回去,這幾年全靠她護著才沒受什麼委屈。
想叫惜卿姑母再出主意是不能了……壽康郡主狠狠咬了咬牙,與身邊的宮女對了一個眼神。
白惜卿隻當沒看到,抿茶時掩住了唇邊的笑意。
驚馬隻是個擋箭牌,有秦王府的暗衛在,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能傷到那個野種。
她真正想送的人,已經送進了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