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州低頭一看,嚇了一跳,連忙將溫軟放下來。
“咳——咳咳咳——”
溫軟捂著脖子,咳得小臉通紅:“放、放肆……咳咳,本座——咳咳咳,本座要——咳咳咳——”
要個什麼,老半天沒說出來。
昌平長公主蹲下身,蹙眉給她順著氣,怨怪地瞪了眼秦九州。
慶隆帝心疼得怒罵:“快請太醫,王福,扣秦王五十年俸祿!”
溫軟驀然睜大眼睛,使勁兒咳著攔:“不、咳咳——不許!”
那都是她的俸祿!
慶隆帝卻誤會了,心中又是動容,又是恨鐵不成鋼。
這逆子怎麼配有這種乖巧孝順的女兒!
秦九州沒理他的怒視,正看著溫軟,頭一回有了手足無措之感,眼底還帶著些微懊惱,連碰都不敢再碰她了。
壽康郡主再次被忽視,眼神怨恨地盯著溫軟。
在皇長孫的暗示下,她立刻跪下:“求皇祖父為我父王做主,重懲溫軟!”
慶隆帝微頓,坐直身子看向溫軟:“軟軟,太子說你……說你賣了他,可有此事?”
他說完一句話,臉都被太子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臊紅了。
昌平長公主更是冷笑一聲:“被賣去青樓已經夠丟人了,還告訴大家是被個三歲小娃賣的?莫說軟軟有沒有這個本事,就算真有……太子無能至此,倒不如儘早退位讓賢!”
太子臉色頓時鐵青。
皇長孫拱手道:“姑祖母,溫軟的確沒有這樣的本事,可若有所倚仗,便難說了,畢竟我父王再是能力出眾,也從不會防著自家兄弟子侄。”
“是啊,本座……我也是這麼想的。”溫軟眼睛忽然一紅。
她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這種時候該演什麼戲。
“我喜歡皇祖父,自然也喜歡皇祖父的兒子,便從未防著東宮。”她抹了把眼角的淚,學著追風教她的話,“可我不害人,人卻要來害我,害死我們父女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嗎?”
那好處可大了。
秦九州作為元後嫡子,更是皇長子,他的存在就是對太子正統地位的威脅。
皇長孫眼見慶隆帝眼神微沉,瞬間陰翳地掃向溫軟。
秦弦立刻將溫軟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他。
“溫軟,今日未時三刻,你在哪兒?”皇長孫質問道。
不是他不想攀扯秦九州,而是那時沈太傅正前去秦王府拜訪,有人證在碰瓷不了,便隻能咬死了溫軟,繼而拉秦九州下水。
溫軟愣了一下,萌萌地歪頭問:“未時三刻是什麼?”
“……”
殿內又是一瞬靜默。
這回連一向嚴肅的安國公都忍不住看向太子,眼神譴責而鄙夷。
誣陷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奶娃,虧他乾得出來。
從小跟著馮貴妃宮鬥,腦子都宮壞了吧?
他腳邊的小男孩更是直接嘲笑出聲:“笑死,為了誣陷秦王,連臉都不要了?你看她這蠢樣,像是能賣了你的樣兒嗎?馮貴妃肚子裡怎麼出來你這麼個蠢貨,小爺要是馮貴妃,先把你塞肚子裡叫羊水泡泡,洗洗腦子,再不濟直接淹死你,也好過在這兒丟人現眼!”
這是昌平長公主的小兒子謝雲歸,年紀小輩分大,被寵得無法無天,誰都敢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