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揉了揉並不疼的大腿,認真說道:“王爺也這麼想過,但連這位先生在哪都沒查出來。”
滿朝文武百官有大半曾找過漱石先生,卻無一人能找到他所居處,他也並不願意入朝。
但溫軟聽他解釋了一堆,隻聽到“不願意”三個字。
她眯起眼睛:“他不願意歸順本座?”
“那還不簡單?給本座除掉他!”她一臉狠毒,“若不能為本座所用,他便不必存活於世了。”
追風深吸一口氣:“等屬下先找找他人在哪吧。”
溫軟凝重地點頭:“當個事辦。”
“……嗯。”
溫軟曬了一整天太陽,到晚上終於脖子根能動彈了,高興地多吃了倆饅頭。
膳後不久,一個暗衛走進來,遞上一封信:“王爺,平陽府傳信來了。”
秦九州抬手接過,拆開信看了起來。
溫軟伸長脖子還是看不到,追風忙抱著她湊去秦九州身邊看信。
片刻後,她不滿地問:“寫的什麼啊,不知道念給本座聽?沒點眼色!”
追風和秦九州愣了愣,都震驚地看了過來。
“你不是通讀過四書五經?”
“小郡主不認字?”
溫軟臉色發黑:“本座學富五車,豈會不認識字?隻是沒學過你們的字而已!再敢質疑本座,把你們豆沙嘍!”
“……”
追風不敢問她的字是啥樣兒的,隻有秦九州不可置信地道:“半個月了,王懷仁沒教你?”
姓王的乾什麼吃的!
“哼,懷仁比你懂事儘心多了!”
秦九州看向追雪。
追雪麵無表情:“小郡主已經學會三個字了。”語氣隱隱含著驕傲。
“……”
秦九州深呼吸一口氣,見溫軟臉色不好看,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變成對老王的不滿:“王懷仁果然是個沒用的東西!”
溫軟小臉一拉,訓道:“不許罵懷仁!”
秦九州暗暗咬了咬牙。
姓王的究竟練過什麼狐媚妖術,給她迷成這樣?
他心中暗恨,又有些後悔。
當初就不該給這玩意兒招來王懷仁那種偽君子!整日不著家也就算了,還見天兒的胳膊肘往外拐,連生辰禮都為王懷仁費儘心思。
姓王的配嗎?
“快念。”溫軟不耐煩了。
追風忙看了一遍信,臉色隱隱泛起沉意:“那朱姓女子在平陽府敗壞溫意姑娘的名聲,還將小郡主您是個癡傻兒的事傳得人儘皆知,若再不加以遏製,恐怕謠言要傳來京城了。”
溫軟眯起眼睛:“傳了我娘什麼謠言?”
追風沉默一瞬:“說溫意姑娘攀龍附鳳,設計王爺才生下了您。”
其實真實的謠言比這話難聽許多,還攀扯到了溫意水性楊花,為人不檢點……
幸好小郡主不認識字。
追風看了眼使勁瞅著信,雙眼清澈愚蠢的溫軟,皺眉道:“王爺,成言那邊已經在處理謠言,我們在京城也該做些防範了。”
否則萬一成言那邊出了問題,謠言傳來京城,溫軟的身世恐怕都要存疑——儘管她與秦九州有九分像,可總有人見不得旁人好。
還有先前……溫意傳信來京城,他徹查過府裡上下,確定從未有人收到過信,那便是平陽府那邊出了問題,或許溫意的信都沒能進入京城就被截下。
秦九州沉聲應了:“本王即刻就進宮,將溫意的名字記上玉牒,明日便昭告天下,她會是本王此生唯一的正妃。”
頓了頓,他道:“將本王與她……曾在平陽府相愛的事傳出去,再想辦法聯絡漱石先生,重金請他譜寫一則本王與溫意相遇相知的戲,在各大戲樓輪番唱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