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帶食材,每到一處還會補充,故而即便是荒山野嶺也吃得極好,溫軟滿眼滿足,腮幫子都快塞不下了。
一旁的秦弦看著心疼,不想跟她搶,隻拿起糕點吃了起來。
“小郡主慢點吃。”白照雲也滿臉憐愛地給她夾菜。
溫軟腳邊的小白虎大抵是餓了,看到桌上的飯菜咽了咽口水,立刻跳上石凳,湊上桌想舔一口。
“啊啊啊——”
“嗷嗚——”
憤怒的尖叫聲與震耳欲聾的虎嘯聲先後響起,驚得所有人轉頭看來。
然後都沉默了。
——溫軟不知何時撲去石凳旁,一口咬在了毛茸茸的虎耳朵上,眼中滿是洶湧的憤怒,拳頭捏得死緊,像是下一刻就要捶虎了。
而小白虎……嚎得淒慘極了,爪子使勁兒扒拉著溫軟,都沒把她扒拉下去。
一人一虎各不相讓,你推搡我我扒拉你,幾乎快滾成一團。
秦弦見狀,立刻將糕點塞進嘴裡,上前拉架:“蒜鳥蒜鳥,都不泳衣……”
沒人搭理他,虎更不搭理,抬爪就給了溫軟後腦勺一下。
溫軟頓時更怒,眼睛都快噴火了。
青玉費了老大勁兒才從她嘴下救出小白虎,然後給她順氣:“沒舔著沒舔著,都是小郡主的飯菜,您快吃,一會兒該涼了。”
溫軟陰惻惻看了小白虎一眼,這才漱口繼續吃。
青玉回頭對上白照雲目瞪口呆的表情,輕咳一聲:“小郡主……比較護食。”
白照雲恍惚地點點頭。
是嗎?
見青玉吩咐人給小白虎端了一盆香噴噴的肉過來,她下意識看向溫軟——還在惡狠狠地吃,沒半點反應。
還真是隻護自己的食啊?
膳後,追雨和無生這哥倆終於跑完了,大部隊重新出發。
“小郡主,耽誤了這會子工夫,隻怕今兒到不了驛站,得在常山縣歇息一晚了。”
溫軟淡淡點頭:“叫縣令不用來拜見,本座明日一早又要出發了。”
青玉嘴角一抽:“是。”
晚間的客棧裡,秦九州連跑了好幾趟茅房,臉色隱隱泛著青。
差點因為沒有手紙而社死茅房。
得虧追雨時刻盯著才沒叫他尷尬。
月上梢頭時,他端著莫大夫熬的藥走進門:“王爺快喝吧,這藥管用得很。”
秦九州麵無表情地接過。
追雨感歎道:“幸虧追風走前提醒屬下多注意著您些,否則屬下未必能察覺……”王爺沒手紙,差點枯等茅房的事。
秦九州聞言,頓了一瞬,立刻麵無表情地吐了藥。
追雨一愣。
“姓莫的給的藥?”
“是,他說這個效果立竿見影——”話沒說完,追雨也沉默了。
莫大夫那種慫慫的東西敢這麼打包票,結果還用猜麼?
感情王爺壓根兒不是吃壞肚子,而是被下了瀉藥。
對習武之人來說,這點藥勁兒並不算什麼,跟撓癢癢似的,但缺德的是小郡主她偷走了王爺所有的手紙啊!
秦九州也想起白日青玉狗狗祟祟地將馬車洗劫一空的事,拳頭不自覺捏起,咬牙切齒:“秦、溫、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