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低頭打量著這杆長槍。
比她稍高兩個頭,通體銀色,槍身有泛金的紅線製成的浮雕,耀眼奪目,槍頭處還用珍珠寶石鑲嵌著如火般灼人的縷縷紅纓,再往前便是尖利得仿佛削鐵如泥的槍尖,在冰冷的月色下泛著凜凜寒光。
漂亮到浮誇,卻又風格濃烈,充滿攻擊性,正如溫軟這個人一樣。
“小郡主,這紅纓槍還有機關。”白照雲看完了信,為她細細講解著。
青玉納悶地問:“你認識這麼多字啊?”
白照雲一笑:“我五歲啟蒙,八歲認字雖不多,但在莊子上時,無論在哪裡見到字,哪怕隻是匾額上的,我都會記在心裡,偷聽他們的話來理解字音和意,再私下悄悄用木棍練習,長此以往,便也識得不少字了。”
青玉頓時心生敬佩。
這可比空占滿朝第一名師卻半月認三字還倒反天罡的小郡主用功多了。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溫軟沒搭理她們,手下微微轉動著長槍,摸到凸起處,手指剛扣下,就見槍尖猛地直射出去,深深刺入了木柱裡,槍尖的尾部連著銀線,隻需扳回凸起,瞬間就能收回槍尖。
不知王盈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即便拽回入木三分的槍尖,銀線都完好無損。
溫軟再向下扳動卡扣,槍尾立刻直射出銀針,與她手鐲的暗器一模一樣。
可以封喉斃命。
旁觀的秦弦猛地睜大眼睛,拍的手都紅了,張嘴無聲叫好。
溫軟眼中閃過滿意:“盈盈最得本座之心。”
至於青玉和追雪?
他們的眼睛已經臟了。
青玉捂著心口滿臉悲痛,她真不是故意的啊——那炸裂的場麵狗來了都得看兩眼再走,忍不住八卦是她的錯嗎!
這杆紅纓槍比溫軟之前使的輕多了,她用起來便更得心應手,忍不住當場就練了幾段萬裡雲羅槍。
她過目不忘,又日夜練習,如今揮起來已有模有樣,含著內力的槍尖掃過樹枝時,竟當場揮斷。
正在青玉等人紛紛鼓掌叫好時,無生與追雪卻猛地抬頭。
暗處,一群黑衣人無聲無息地落在樹間屋頂,眨眼間就包圍了院子,冷厲迫人的殺意隨之逼近。
“光天化日之下穿一身夜行衣……”青玉臉色複雜,“他們有病嗎?”
黑衣人:“……”
溫軟還在練槍,隻有眼角餘光掃過他們,輕笑一聲。
終於到了。
依舊是一百個頂尖殺手。
“徒兒,去吧。”
無生猶豫而警惕地看向追雪。
“今日不殺人,他們,本座另有用處。”
無生這才放心了。
不多時,一百個殺手先後被打暈倒地。
同時,溫軟一個回馬槍使出,身體極穩,姿勢極帥!
青玉幾人捧場地鼓掌歡呼。
溫軟比她們有見識,麵上波瀾不驚,隻抬了抬下巴:“去小莫那拿些軟筋散——要有解藥的,迷倒九十個就行。”
青玉猜測道:“小郡主難道是要用他們要挾太子贖人,不贖的話就告去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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